一早上柳姻也懒得起床,斜斜披着衣衫,挽着松松散散的头发,斜靠在床上,心中盘算着计划,她必须逼迫徐妈妈同意自己更换身份,不然若是以清姻的名号去做写词写曲,势必会让清姻的名号传播的更加响亮,等日后赎身离开,怕会引些好事之徒骚扰,虽然她不惧怕可到底也觉得麻烦,而且她日后还是希望过些安宁日子,也不想和其他倌人一样进入后宅成为妾侍了此一生。
而且此时清姻之名也不过刚刚在花柳巷有点子名气,徐妈妈为了卖个好价钱又一直藏着掖着,知其名不识其人的多,正是改换身份的好时机。
看来明日还要再催一催,但也不能太紧迫免得让对方拿过主动权,到时候也就任人宰割了……
“砰砰砰!”几声敲门声打断了柳姻的思绪。
柳姻眼睛一亮,赶忙快走几步去开门,只见门前红衣正盛,面容娇艳的女子,正是徐月玲,她眼含失望的往对方身后张望了一番后,丝毫不见徐妈妈身影,只得眉头微蹙的扫量了一番徐月玲问道:“你怎么来了?妈妈呢?” 、
“我妈给你弄身份去了,你以为容易啊,翻天就好了?”徐月玲没客气的回了句,转身坐到桌前看了眼柳姻,滴溜溜的眼珠子满是算计,“可算是如你所愿,不过我好奇,你为什么突然要换身份,清姻的名号不好吗?”
“清姻的名号自然好,可既然我脸都毁了,还担着这个名号,徒惹人耻笑。”柳姻不动声色的回了句。
即便想到这对母女已经大致知道自己想要脱籍,可她也不想说什么实话,如今身为鱼肉他为刀俎,能拖一日算一日。
“是嘛……?”徐月玲有些狐疑地打量着柳姻,可却没在柳姻脸上发现丝毫,才有些悻悻的继续说道,“随你吧。”
“对了,那你又是来干嘛呢?”柳姻没在意的给自己倒了杯水。
“学曲子啊,你昨日不才答应了我妈。”徐月玲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你……单独学?”柳姻略愣了愣,看了眼她四周才迟疑说道。
“当然,你先把我教会了,再说其他。”徐月玲更是理直气壮。
听到这话,柳姻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徐月玲这人一向争强好胜,能够先开小灶的事情在她哪儿都不叫事儿,柳姻也不想因这种小事儿给对方起争执,她本身也并不真的看重教司的名头,不过……
“不是说了,把身份弄好了,再教的嘛,你何必着急。”柳姻想了想咽下了马上答应的话。
“这不是去办了吗,你先教我就是。”徐月玲听此话后,眉头一竖,一脸不耐烦。
“人终要有契约精神的。”柳姻可不想如此快的松口。
“我再去催我妈就是。”徐月玲着急的张口许诺,随后眉眼一转又说到,“过几日有几位爷,点名了要听前日的曲子,你总不想自己去应付吧?”
“行吧,你琵琶怎么没拿?”听此话,柳姻只得颔首同意,这才发现对方没带乐器。
“马上送来了。”徐月玲见柳姻没多问同意下来,刚想得意却心思一转地打量了下柳姻,发现对方并无她意才回道。
果真不过片刻,徐月玲身边伺候的巧姑草儿抱着琵琶进了屋,徐月玲刚接过琵琶,就挥手让草儿门前候着去,不准任何人打扰,随后看着柳姻一脸张扬炫耀。
柳姻这时也才发现对方怀里的琵琶竟是价值连城的大师之作,非寻常人不可得,可见对方为了这次学习下足了血本。
“我们先捋捋谱子,你跟着我一句一句地来,之后再加唱词。”虽然看到了对方炫耀之意,可柳姻却不想给她得意的机会,直接抱起琵琶开始授课。
从当下流行的时令曲到之后的《琵琶语》,整个教授过程倒也算得上顺利。
柳姻也不得不承认徐月玲这个家伙虽然心高气傲惹人厌烦,可本身在乐器一行中称得上天赋上等。
只是可惜,情感不够充沛,声音条件也略有不足,这两首曲子经过现代人的多次优化,已经不是传统乐曲的模样,尤其是琵琶语的唱法更是现代音乐的模样,实在难为本身就嗓音条件有些不足的徐月玲。
“枯蝶残梦驻秋千,看落红凌乱……凫香暗水袅残烟,共暮天阳断……”
“错了,声音在这里要稍作起伏,才更有情感,对了,你声音里再加一点洒脱。”因对方自幼学的便是古法唱腔,一时间有些难改,柳姻只得一字一句的帮对方改。
“枯蝶残梦……”
“对。”
随着时间的流逝,徐月玲的唱腔也越来越接近原曲,整个琵琶语的歌曲也唱得和柳姻前世听到的越发接近,只是毕竟徐月玲本身感悟和嗓音局限,比柳姻自己之前唱的还差了一节,更不说原唱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方虽是倌人可自幼也被徐妈妈宠着,又在清音堂见惯了男欢女爱,反倒没法投入更真切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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