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话音刚落,让出半个身子,就见卸甲后的鸾琴大方的走上前来,双手一拱行了个武士礼,随后双手一展,慢慢的转几圈身,随后有提裙露出一双皂靴,最后接着行了女子礼后才算结束。

这一结束角落就听一富家公子挥手一摆,旁侧站着伺候的龟公便扬声说了句:“刘家公子,200两!”

这一声就像是开关一般,满场叫价声不断,你叫三百两,我就四百两,你五百两,我就敢叫六百两。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鸾琴梳拢价格就已经一路走高,往着四千两上去了。这可把徐妈妈开心坏了,要知道当初夺得花魁之名,才艺双绝的清姻梳拢价也不过叫到了三千两而已。

而这花柳巷自建立到如今就只二十年前银月在梳拢之日拍到七千两,成为花柳巷之最,而其他的也不过是一两千两而已,清姻的三千两已经是难得一见,她万万没想到这在她眼中毫无用处的鸾琴竟然能叫到这个价格。想想现在还在柳姻手中调教的十几个丫头,只觉得银钱向自己砸来,心中不由有些咋舌:“这清姻丫头还真是了不得,这次放她倒也不算是赔本的买卖了。”心中想着,原本被柳姻拿捏的那口郁气也不由散去些许,想到自己和柳夫人的交情,剩下的那口不甘竟也慢慢散去。

等叫价五千三百两时,全场已基本无人再叫价,毕竟鸾琴这种风格再少见到底只是瞧个稀罕,真喜欢这种风格的还是少数,大多男人还是希望在花柳巷见到的是柔顺乖巧的解语花。

虽达不到二十年前的盛况,可也已让徐妈妈惊喜不已了,更不要说鸾琴自己,本以为自己会被妈妈卖到最下等的窑子去,可不曾想自己还能有这般机遇,她心中知道过了今晚,明日的她已不再是被随意舍弃的倌人了,她盼着这番场景能够持续的久些再久些,可以让她多多攒下些银钱,老了还能傍身。

拍下鸾琴的是一个身高八尺,一身绸缎武袍的壮硕大汉,他甩下银票跳上台,直接将鸾琴扛上肩,对着徐妈妈大笑一声说道:“我就怕你们楼里那些娇滴滴的娘子们不够我折腾,如今这个好,快快带爷进去。”

徐妈妈见此谄媚一笑:“这位爷,今日是鸾琴的大喜之日,这礼节还是要有的。”说着就要摆手让旁边伺候的小丫头端上喜服盖头为二人改装。

“爷最烦那些礼节,哪有那么多麻烦,指下房间就是。”这汉子紧皱眉头颇为不耐,话音一落就颠了颠肩上的鸾琴,惹得鸾琴不由惊呼出声,更惹得他一番笑。

“知道爷心急,可爷也该疼惜下鸾琴,这一辈子就这一回的事儿,按着规矩来,也是为她做脸不是。”徐妈妈自然不想为着个莽汉坏了花柳巷规矩,可也不想得罪财神爷,只得多番劝解。

那壮汉挠了挠头实在是烦得不行,转头看向同来的男子,似乎是在询问此处难不成不能破例,那男子一脸笑意的摇摇头,示意男子还是听从徐妈妈的建议吧,看同友如此,那男子一脸无奈,只得应下。

仪式其实并不复杂,只鸾琴换件红纱大衫,头盖盖头,再由男子挑开,喝下交杯酒,仪式就算是完成了,之后男子扛着鸾琴在龟公的引领下前往新房。

主角走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再关注此事,皆是呼朋唤友喝起酒来,相熟常来的叫着自己常包的娘子们作陪,不常来的不愿常包娘子,就顺便叫着徐妈妈找些二等堂子的姑娘陪在旁侧。

一时间大堂里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楼下的热闹,楼上的也不多安宁,有耐不住的拉着相好进屋卿卿我我,有耐的住的拉着相好在长廊里笑闹,有谈生意的喊着小丫头们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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