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两个男子正巧要结账走人,又加上唯恐他人听见似的声音放的极小,让他二人只能干瞪眼丝毫听不见任何声音。

李默竹微皱着眉头似乎犹豫要不要上前一问,张子恒反倒眉头一挑唤了个小二过来:“小二,来下。”

跑堂的小二听见唤声快速跑过来:“二位客官,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最近有什么市井上的稀奇事儿说与我二人知晓吗?”张子恒似有若无的瞥了眼旁边的两个男人。

小二微微扫过一眼瞬间明白了,接过张子恒塞过来的钱,小声嘀咕道:“客官,最近市井上的事儿多了去了,可有一件最是稀奇,就是那花柳巷的柳教司。”

“哦?小二哥可否详细说说?”张子恒见小二四处扫量了下,等确定旁边几桌都没人后才小声继续说道,“听说前几日街面上突然有人传言,这柳教司的词曲都是被人代笔的,她本人卧床十数年,更是数次被大夫说救不回来了,怎么会突然有一日好了不说还成为教司。”

小二话落又抬头仔细观察一圈低声说道:“都说当初清音堂的清姻娘子没死,被柳教司带走了,这些词曲都是出自她的手。”

“这怎么可能,当初清姻娘子的丧事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清音堂发丧的,如今还被葬在城外往西三里路的竹林里。”李默竹听到这种传言便按捺不住的反驳道。

“这位客官说的正是,所以啊这传言传来传去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说,唯恐人家柳教司打上门来,而且如果花娘们赎身还要去官府报备,若是假的那清音堂也不愿意啊。所以如今不过是大家偷偷摸摸的传而已。”小二不肯得罪客人,面上一脸赞同的连连点头。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张子恒便又给了一锭银子,挥手就要让小二退下,可小二不过走了两三步远就又回来对两人踌躇片刻才说道:“有个事儿也不知真假,两位公子姑且一听。”

“你说说看。”张子恒见李默竹心情不甚很好,便自己开口应道。

“听说那城北张员外之前就盼着清姻娘子公开挂牌那日的叫价,希望能成为清姻娘子的入幕之宾,可不曾想清姻娘子的脸竟然在梳拢前一天被那陈员外家的母老虎给毁了,他可是为此日日叹息,这次听到传言非说要替清姻娘子讨个公道的。”小二想到这二人出手大方,自然是干脆利落的将事情一说。

“他打算怎么讨?”张子恒有些好奇。

“那就不知道了,只是我隐约听说,那位张员外打算给清姻娘子开棺验尸……”小二犹豫片刻后才小声说道。

“什么!他怎敢?”张子恒愣了下没反应过来,反倒是李默竹气的脸都通红,嘴上不由怒斥道,“何等狂妄,他和清姻娘子非亲非故,对方又是病故,既不符合他杀报官验尸,又不符合亲属开棺,简直没有王法,那清姻娘子未曾挂牌就是清倌人,清清白白一个人难不成死后被他侮辱!”

接着不等小二和张子恒反应,李默竹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张子恒赶紧将饭钱先结了又叮嘱小二:“饭给我送到文渊书院,就说乙班立言斋张子恒定的。”随即赶紧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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