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不是三胞胎。”女生怯怯地说,她指着自己“我叫三金。”
接着又指向两名男生中相较瘦的那个,说:“瘦的是四银,胖的是五宝。我们只是一同死在了交通意外,都无人认领……”崔柯听到这儿,可不敢再听了。
生怕三胞胎说着说着,想起可以来找她“帮忙”,那她真是自找麻烦了。崔柯抬手制止了三金的话,突然转头向刘婆婆说:
“你好好想想,自己什么时候死的,这还能记不清了。”
崔柯的语气并不凶神恶煞,甚至算得上讲道理。刘婆婆却立即心开目明了,答道:“1925年,康城的港口暴乱,洋人乱开枪,我就这么被打死了。”
梁维新抓住年份,“那你记得3年后的康城起义吗?”
“记得。那些个乖学生,知识分子,还有什么组织领导人,都死光咯。当时的政府,到处开枪,还有用刀的,刀都砍卷了。这批人,倒也没什么留念,没什么怨。
死了,徘徊两日都给鬼差接走了。那些跟我一样,死得稀里糊涂的,倒还有一些留下了。不过,后来也都渐渐散魂了,做不成鬼。”刘婆婆说起这些事,面上出现几分感慨。
“那你见过一个叫梁振华的鬼魂么?”梁维新焦急地问。
刘婆婆狐疑地看向梁维新,“没见过,那时死了那么多人,我能每个都见,那我得在冥府挂职当差了。”这话让梁维新的脸色暗了下去。
“但他的墓我倒是见过,不就在那座墓园里么。”刘婆婆说话总说不到重点,关键的话藏在最后头。
这让梁维新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一般,从最低处飞速爬升到了最高点。
梁维新拔腿想往墓园的方向走去。崔柯逗弄够了三胞胎,站起身拉住梁维新的手,说:“大半夜了,黑灯瞎火,你也看不着啊。要不明天吧。”
有了切实的目的地,倒也不用着急在一时了。崔柯松开刘婆婆,再对三胞胎摆手,四个鬼立刻跑得比鬼快多了。崔柯与梁维新回到租房。
睡觉前,崔柯递给梁维新一部手机,语气随便极了,“拿着。里面存了我的手机号。现代社会,人没有手机多不方便啊。”
说完崔柯擦着湿头发进房间。
梁维新右手举起手机,前后左右地翻看。他很早便注意到了,这个社会里人人都拿着一个方块,形状大小各不相同,但小小的方块发挥的作用却是出奇的大。
他不久就知道这是手机,好玩意。但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部手机。隔着房门,梁维新对空气道谢,“谢谢你。等我拿到钱,我只要50文,剩下的钱都归你。”
他不知道房间里的崔柯听见了没,但他觉得崔柯肯定是听见了。
崔柯起了一大早,摸出手机。屏幕上梁维新给她发了一个笑脸,最最最阴阳怪气的笑脸。崔柯一大早就被这笑脸,笑得耳清目明,头脑冰凉。
打开门,梁维新买好了早餐,还买了一束花装点租房里唯一的多功能用途桌——出租房里仅有的一张大桌,用途十分广泛,房间里只有跟学生课桌大小相同的破桌子。
“阿柯,我去买了这附近老店的招牌,每天限量五十份的鱼片粥。你快来试试。”梁维新特意摆好碗筷。
崔柯不客气地坐下,拿起调羹舀上满满一勺的粥水,放进嘴里。这味道,真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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