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先去了桂阳县,又去了绍兴府,最后才在城门刚开的时候进了杭州城,这时已经五天过去了,逃命的两人之间关系近了很多,赵小米不算,她不是睡觉就是发呆。
驾着马车到了许氏杂货铺,许攸对马车里的玉娘嘱托道:“这是咱家的店铺!记住你俩是我路上买来的丫鬟,现在认作义妹了,对外人讲你们姓许。”
背着小米,许攸走进店里,徐庶买的识字仆人老盛在柜台后算账。他见了许攸急忙从柜台后出来,他喊道:“少爷,您来了!”
许攸让他带路去房间,路上遇到几个打杂的男的女的都认识许攸,都是许攸的仆人不是佣工,他打了声招呼。
许攸将小米放在床上,看着身后的盛掌柜说道:“准备点稀饭吧。”
盛掌柜也没探究两姑娘身份,他直接吩咐下去了。许攸又让他派下人去给小米玉娘买两套干净衣服,她俩的衣服都有血迹早就换了一身破旧衣服了。盛掌柜找来一女仆人,那人进来比划了一下两姑娘身高长短出去了。
许攸在屋门外院子里和盛掌柜交谈,盛掌柜说道:“我本以为少爷你五天前就该来了。马俊义说你早就出发了,我想你也许是有事耽搁了,马俊义还没走,我让他晚点过来。”
许攸说道:“我一会过去吧。铺子最近怎么样?小米你?”
正说着话,小米从屋里推开门,直对着许攸冲了过来,钻进他的怀里抱紧了许攸。玉娘也跟着跑出屋子。
许攸摸着小米的脑袋安慰道:“没事啊,别怕,别怕!”许攸抱着小米转身走回屋子,按着小米坐到凳子上,他问:“饿不饿?”
小米还是双手捉着许攸衣服不说话,都五天了,郎中说是失魂症,许攸知道就是吓傻了。玉娘蹲在地上扶着小米的胳膊,无声流下泪来。
许攸只能用手比划着问小米饿不饿,要不要吃饭。终于,许攸对着自己的肚子比划后,小米这次有反应了,她点了点头。
玉娘起身抱住小米大哭,许攸正要出去请郎中,发现小米还拽着他的衣服。他刚要说话,盛掌柜敲门道:“少爷,饭来了,衣服也送来了。”
许攸蹲下对着小米认真说道:“我出去给你拿饭,我就在门外,你和你姐先换衣服,换完叫我,我们吃饭好吗?别怕,我不走,就在门外。”
小米看着许攸的眼睛,不舍的撒了手。她看着玉娘喊了声姐,两人抱着哭了起来。许攸听到小米开口说话,心里踏实许多,回镇子上再请大夫吧。
许攸出门让下人把衣服送了进去。俩人换了一身浅黄色交领短袄走出屋子,许攸让仆人把两人的旧衣服放进灶火里烧掉。
带着两人回屋里吃饭,玉娘边吃饭边问:“我什么时候学武?”
许攸答:“学武不是几天就能学会的,得好几年,甚至十几年,你想好了未来的生活了吗?也许十几年后才能报仇!”
玉娘起身,握紧拳头说道:“兄长,我要学武,我要报仇!”
许攸笑道:“行,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未来的日子很长,报仇并不是全部!你们的爹娘在天上也希望你们能够开开心心的活着!”
玉娘低头开始慢慢吃饭,一幅没听进去的样子。许攸看着一边喝粥一边时不时抬头盯着自己的小米说道:“我叫许攸。小米记住没?”
小米点了点头,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许攸。”
玉娘正色道:“要叫兄长!”
许攸挥手道:“不用,小米这么可爱,你爱叫什么叫什么。我已经认你们做妹妹了,我就是哥哥,小米都记住没?”
小米点了点头。
许攸无脑夸道:“真棒,真乖,真可爱!”
到了晚上,许攸要出门去吃食铺,小米还抓着他的衣服不放,许攸心疼她想让她休息,那见马俊义也只能明天去了。
许攸也累了要去休息,小米还是不撒手,许攸只能带小米去自己房间,毕竟她才是六岁的小丫头片子。他对玉娘说让小米睡床上自己打地铺。
赵玉娘点了点头,许攸看着玉娘没安全感、怯怯的目光,他留给赵玉娘他自己的障刀小匕首。
许攸刚收拾完躺下,敲门声响起,小米抓紧了许攸的手坐了起来。许攸问是谁,没人回应。他只好带着小米开门,原来是赵玉娘。
许攸问:“怎么了?”
赵玉娘挤进许攸房间,低头拉着小米的另一只手,只是依旧不说话。许攸无奈只好让两个姑娘一起睡床上,半夜小米滚下床死死抱着许攸,许攸被惊醒,一看是满脸泪水的小米,他也就随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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