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此,场上一阵寂静。

无人质疑裴梦洲的理由。

因为对于兽人而言,母兽孕育了他们,是无比神圣而伟大的。

没有一个兽人会拿自己的母兽开玩笑。

更别提是拿回遗物这种令人伤心的事情。

众人目光中不自觉多了几分同情。

而温静姝看着黯然神伤的男人,顿时脑补出了一出凄惨身世。

冷漠的爸。

早逝的妈。

破碎的他。

呜呜呜...太可怜了...她家雄夫们怎么一个个都是地里的小白菜啊?

温静姝美眸泛起盈盈波光,满是心疼与怜惜。

裴梦洲触及她温柔似水的眸光,心尖忽地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

这就是...被爱的滋味吗?

这一刻。

他突然不想和这些人做无谓的纠缠了。

他只想紧紧抱住他心爱的小雌性,汲取她的温暖和馨香,沉沦在不愿醒来的美梦之中。

裴梦洲望向故作镇定的梅丽,眼神深邃而淡漠,仿佛洞悉了她外表下腐烂不堪的内心。

“梅女士,不必再做徒劳的争辩了。”

“等医院呈交所有监控记录,一切自会分晓。”

“届时,你究竟是主谋、还是从犯,将由法庭审判。”

他的声音清冽如泉,不疾不徐,从内到外流露出一种的冷静沉稳、自信从容。

像是有魔力般。

场上如油锅般躁动的氛围,逐渐平息,观众们被愤慨冲昏的头脑,也慢慢恢复理智。

有聪明人已察觉出了不对劲。

这场庭审一波三折,接连反转,使得舆论的浪潮越来越汹涌。

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推波助澜。

不少人开始默默反思。

还有人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梅丽。

整场庭审下来,这个雌性又是卖惨装可怜,又是攀咬狡辩、兴风作浪。

很难让人不怀疑。

无数道异样的视线扫向梅丽,带着强烈的探究意味,几乎要将她灼穿。

梅丽低下头,紧咬下唇,面色苍白,不敢再胡搅蛮缠。

为今之计。

只能相信那位大人的手段了。

如果她能顺利洗脱主谋罪名,以从犯论处,再卖下惨,博取同情,顶多判个轻刑。

到时候,那位大人就会帮她尽早出狱。

以后换个新身份,她又能逍遥快活了。

正当梅丽幻想未来的美好新生活时,审判大厅内已陷入了一片沉默。

所有人都在等待首都医院的完整证据。

旁观席上。

各方势力暗潮涌动,众人神色各异。

第三排、正对温静姝的座位上,一个娃娃脸少年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这场戏实在太枯燥无味了。

要不是为了保护任务对象,他宁愿挂在树上睡觉。

易野盯着最前方的黑色脑袋,开始发呆,神游天际。

他的视力有点差。

只能看见任务对象一头乌黑的秀发,宛如顶级丝绸般光滑柔顺,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辉光。

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把。

易野莫名有些手痒,无意识挑起颈间墨绿色的卷发,脑中忽然升起一个诡异的念头。

他想把那玩意染成绿的。

*

不知过了多久。

首都医院总算传来了消息。

不过,对于原告一方并不是好消息。

梅丽病瘾发作时的那几段监控记录,莫名其妙凭空消失了,技术部正在尽快恢复数据。

消息一公布,全场霎时响起一片唏嘘声。

这下,若说其中没有猫腻,傻子才会信。

而且等数据恢复,黄花菜都凉了。

观众们窃窃私语起来,甚至有人怀疑,是不是医院自己动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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