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李邈非“三国狂徒”李邈,文臣出身的李邈是现任知枢密院事许翰举荐的真定权知府。他虽有一腔热血,却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属于纸面将军。
读书君,您真没看错,这就是大宋特色,文官监军,甚至直接掌兵。
再看看刘翊,他是刘韐离任前举荐的本路武将,可只有匹夫之勇,谋略不足,要不刘韐能守,他怎么三天就城破呢?
马义和龚文忠就更不必指望了,他们和本尊沈放一路货色,见着金人只会撒丫子逃。
……
靖康元年三月初一,沈放率三百厢兵接防井陉土门关时,直接将土门的粮仓官绑了,随即把土门关存放的军粮、兵器搬空,藏匿起来。
他这么干,手底下的厢兵一点儿也不怀疑,因为他本就如此。
井陉孔道是沟通山西高原与河北平原八条孔道之一,东起太行山东侧土门关,穿越太行山直达山西太原,全程一百余里。
这里囤积着宣和四年(公元1122年)宋军两次北伐燕京时储备的剩余存粮。
厢兵营还没开拨时,沈放已经惦念上了这批宝贝,监守自盗又如何?
待厢兵们刚刚把军粮藏匿起,种师中、种师闵兄弟俩领着八万西军、禁军混编军队抵达了真定府。
这支军队是执行少宰李纲的追击军令,一路“护送”金国二太子的东路军而来的。
李钢此举颇有头脑,起码金人手里揣着大批金银,不敢再次侵扰河北百姓了。
可不知何故,种师中命军队在真定府停了下来。
没多久,种师中率军通过井陉孔道突进山西,收复平定军及寿县、榆次等地后,再次折返真定府地面。
沈放也是后来才明白,种师中、种师闵兄弟俩准备在太行山东侧的真定府构筑防线,防备燕京(北宋称之为燕山府)一带的金兵。
可种师中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枢密院传来加急军令,命其再次穿越井陉孔道驰援太原。
太原府此时已是危急万分,守将张孝纯、张浹父子以及总管王禀派人拼死传出讯息,城内已到吃人裹腹地步,不救城必破!
军令如山,种师中唯有命军队撤出真定城,囤兵土门关,自己领着四万士兵,仅备少量口粮急行军入山西。
种师中分兵进入山西后,种师闵率领余下四万军队鸠占鹊巢,将沈放这三百本土厢兵赶到土门关北侧苍龙岭上赶苍蝇度日。
沈放自然满心欢喜。土门关以东便是大片平原,老实说他看不上。
蚊子虽小,它也是块肉。这三百厢兵虽然看不出军人模样,可许多是自己心腹之人,拾当拾当还能有所作为。
早在三月初进驻土门关时,沈放便把井陉孔道全程摸了个遍。
一百余里的孔道穿越太行山,期间连接太平河、冶河、绵蔓河三条水系。
太平河与冶河之间的山脉是典型的褶皱断层山,崖陡谷深,此处也是整条孔道最为狭窄艰险之处。
进入九曲十八弯的绵蔓河后虽然孔道宽阔了些,可仍有几处河谷转弯处壁立千仞,利于防守。
此后,沈放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给手下的三百厢兵轮番上课洗脑,总算稍稍收拢了这群毫无责任心、使命感的游兵散勇。
厢兵在大宋军队里处境尴尬,它其实就是支杂役军,修修城池,搬搬辎重什么的。
跟正规军禁军没法比,不管是武器装备、军饷补给,还是战斗素养,都难望禁军项背。
可是目前河北、山西仅存的几座未失守的大城内,厢兵占有相当的比例。
大宋朝廷也看到了当前的军事形势,于是在某些层面上改善了山西河北等沿边路分厢兵的待遇。
起码沈放手底下的厢兵着装像那么回事,沈放以下的步队将都能穿上铁甲叶串掇而成的扎甲,普通士兵也握上长枪长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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