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还是沈老弟手段高啊!”李乃雄望着逶迤前行的粮车,禁不住称奇。

沈放笑道:“李将军,不是我沈放能耐,是厢兵将士们为我挣足了脸面。”

“那也是,我堂堂禁军都虞侯,买个粮食还不如你这厢军都头话好使。”

“李将军,话不能这么说,你是禁军将官,而我是真定本地人。你们打完仗是要调往他处,而我屁股不挪窝,他们始终还想指望我呢。”

李乃雄心领神会,笑了:“强龙不压地头蛇。”

正在此时,土门关方向一骑急驰而来,边走边大喊:“沈都头在哪里!”

沈放抬眼望去,见是范二大呼大叫,便举起马鞭:“这儿呢,啥事跑那么急?”

范二神色张皇,大口喘着粗气:“头儿,大事不妙!金兵……金兵打下乏驴岭了!”

沈放等人的笑容顿时凝固,金人终究还是把手伸进井陉孔道了。

“伍有才有没应战?”

“伍队将领着新军出了承天寨,说那儿有金兵出没,带新军去练练胆儿。结果第二天金兵就封锁了孔道。”

沈放脑袋嗡嗡作响,新军可是他的骨血,绝对不容许出半点差池。

沈放七月初一离开乏驴岭来真定筹粮就没回去过,目前厢兵营交给了伍有才暂时指挥。

“金兵有多少人马?伍有才他们人回来没有?修堡的百姓有没撤离?”沈放连串的问。

“伍队将他们没回来,乏驴岭西边密密匝匝的全是金兵,百姓躲的躲,逃的逃,全乱套了!”

“厢兵营的将士呢!”

“弟兄们发现得早,许副都头命令退进了邙山之中,死伤了数十人。”

沈放这才安心了些许。

邙山在乏驴岭以北,那地方山高林密不适合大规模骑兵作战,赵大虎和许茂功应该不会莽撞到和金兵硬扛。

可是这个时间点上金军应该抽不出那么多兵力攻打井陉道啊。

粘罕和兀室坐镇太原,太原才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达赖和完颜娄室父子也要应付刘韐、解潜那二十多万军队,哪里来的密密匝匝金军?

难道是撩了斛虎沙那一千人,惹毛了哪个金军统帅,专门调大军来关照自己?

沈放没时间去分析,对李乃雄拱手道:“李将军,厢兵营新军还没下落,我这就回一趟乏驴岭。这批粮食是我自掏腰包买的,你可别私吞了。”

李乃雄皱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管粮食,赶紧走。”

“沈兄弟,俺也随你一同走,带上相公这一百牙兵。”傅彪是急性之人,不待沈放答话,从马鞍上抽出一面三角令旗,冲骑兵们喝道:“全队听令,紧急军情,目标乏驴岭!”

沈放不再啰嗦,有种师闵亲卫牙兵助阵,总不是坏事。

经过土门关时,张思麒带来了兵器、干粮和种师闵口信。

种师闵命李乃雄回营后点兵五千驰援乏驴岭,让沈放不必忧心。

沈放道过谢,率骑兵全速赶路。

沈放等人抵达棉蔓河畔祝峰山石堡修筑工地时,沈放发现工地已停工,修堡的役工听闻金兵已打进孔道,纷纷逃命。

孔道上遇见了越来越多的逃命百姓,从百姓口中得知,金人纵火烧了乏驴岭砦,将通往山西的孔道堵死了。

沈放听了这些话突然停了下来。

范二不解:“头儿,你干嘛不走了?”

傅彪也不明白沈放在想什么,催促他快启程。

“范二,祝峰山是谁负责督工?”

“是赵大虎队上的押正赵士俊。”

“你现在想办法把他找出来,我有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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