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支弩箭不停的洞穿着密集的血肉,一丛丛鲜血从洞穿的躯体之中飙飞。
骑兵身后的义胜军步卒队形密集,弩箭几乎一箭穿透数人身躯。
更有甚者,两人一起被强大的惯性带飞,齐齐钉在大车上,双手拼命扒拉腹部的弩箭,满脸绝望大呼大叫,令人毛骨悚然。
如此恐怖的境况产生了强大的视觉冲击,步卒们瞬间失去控制,哭爹喊娘的丢下大车向后逃。
金铁甲骑兵哪敢硬刚强弩,纷纷调转马身,向宋军中军辕门冲去。
傅彪身上的压力顿减,忙招呼弓弩手重整阵式,抬走伤兵。
砰!砰!
宋营中军方向响起几声闷响。
几团白烟冒起,伴随着一阵凄惨嚎叫。
傅彪抬眼望去,只见中军辕门已混乱不堪,大批金铁甲骑兵冲入军营,与宋军厮杀成片。
“骑兵随我来!”
傅彪一声大呼,从搬开的木拒马间隙纵马跃过壕沟,挺枪向金军后背冲去。
中军辕门下。
金铁甲骑兵已跃过壕沟,纵马突进军营。
李乃雄驱兵上前,手里的长枪斜刺而上,撞上披着冷锻甲具的马身,立时杆身爆裂。
还没等李乃雄撒手,头顶上一团黑影闪过,脑袋似撞上了石墙嗡嗡作响。
李乃雄身边士兵怒极,纷纷挺枪齐刺,将李乃雄面前的骑兵刺下马背,又是一番乱捅,金骑兵被刺成了一滩肉浆。
李乃雄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摸了摸脑袋,才发现头顶兜鍪已被狼牙棒击成两瓣。
宋兵欲将李乃雄架走,李乃雄却大力推开士兵,满脸怒色大喝:“泼贱贼,爷爷也敢打!都与我顶上!”
话未止,李乃雄逮着一骑兵直冲,晃过狼牙棒,捱着马鞍翻身跃上敌骑,抱着骑兵的脑袋将他扯下马背,一顿老拳打得骑兵面门开花。
宋军见主将如此神勇,大受鼓舞,蜂拥而出。
金将胡剌手持三尺骨朵,率先冲入宋营,胯下烈马连连长嘶,在军营中横冲直撞。
金骑兵撕开一道口子,后续骑兵如墙涌入,瞬间将宋军冲得七零八落。
李乃雄且战且退,心中焦虑万分。
在中军失守以前,右军已被金骑兵兜后包抄,骑步兵被打散。
此前出营击敌的熊凯捷胜营亦被金军团团围困,岌岌可危。
“沈放这天杀的疯子怎么还没动静?!”
正在李乃雄陷入绝境时,军营外一阵鼓躁,正在涌入军营的金骑兵纷纷调转马头向外奔去。
纷乱中,傅彪挥舞着槌枪左挑右扫,口中大喝连连:“鞑子想破营,要问俺手里铁枪答不答应!”
金铁甲骑兵不虞后院起火,顿时被傅彪率领的牙兵冲为两段。
李乃雄顿感振奋,指挥残军向辕门杀去。
宋军境况岌岌可危,金铁甲骑兵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人数众多的义胜军作为搭桥铺路的支援队,此刻乱成了一锅粥,士兵像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这些乱了套的步兵阻碍了金骑兵快速机动,哪怕是金骑兵见人就杀,可步兵实在是太多了。
陷入恐惧中的义胜军步兵不管是宋军还是金骑兵,慌乱中同样见人就砍。
不远处督军的达不也看了大怒:“耿守忠,叫你那些祸害滚蛋!”
耿守忠冷汗汵汵,连忙令左右打旗收兵。
轰!
一声巨响震耳发聩。
正在鏖战中的两军几乎同时短暂停顿了下来。
棉蔓河中腾空升起一股高达五丈的水柱,巨大的冲击波将架设在河中的浮桥撕成了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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