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先生说道:“可还记得你我二人第一次见面时,我以灵感将你制住,你便动弹不得的事情?”
哪吒两眼放光,知晓范先生又有主意,说道:“先生是说?”
范先生轻抚着自己花白的山羊胡,说道:“以自身灵感结合五行令咒,结成禁制种在他身上,此后稍有忤逆,念动即死。”
地上敖丙脸色大变,心说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个朝歌来的读书先生看起来是个仁人志士既忠且贤,怎么满肚子坏水,师门里学的也竟是些连我这个龙宫太子都不知道的偏门道法。
他抢先一步,大叫道:“先生大可不必!我今后必不再会与哪吒为敌,龙宫祭祀一事我也会竭尽全力在其中周旋!”
回应敖丙的只有脑门上的一记戒尺,范先生从桌案上抓出一幅字来摆在敖丙面前,问道:“你看这字写的如何?”
敖丙定睛一看,只觉扑面而来一篇豪放不羁的大狂草,仔细一看,又觉得是不是有些太草了,奈何龙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硬着头皮夸赞道:“恣意飞扬,自成一派,真是一幅难得的好字。”
于是又一记戒尺落下。
范先生摇头叹道:“这是哪吒交的课业,鸡爪子上沾些墨水写出来的都比他强,你竟然还夸的出口,可见满嘴没有一句实话,这叫老夫怎么信你。”
一旁的哪吒轻咳一声,说道:“先生,家丑不可外扬啊。”
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逼得敖丙几乎吐血,他瞪着眼睛,深知今日这禁制不下,二人断然不可能相信自己。
可一旦被下了禁制,此后余生都命系他人之手,想起日后前路一片昏暗,他就两眼一黑。
这禁制比想象中还要复杂,范先生与哪吒折腾一宿,等禁制完成,院子里的大公鸡已经开始清嗓子喊人起床。
抬头透过窗子往外看,东边天际已经亮起一抹鱼肚白。
范先生往后一坐,哪吒一早就去巷子口买了两大碗卤水咸豆腐脑,等他端着缺口的青花瓷碗回到铺子里,发现混天绫竟已被解开,原本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青衫公子,此刻如同被玩坏了一般瑟瑟发抖的缩在墙角。
哪吒一乐,他此刻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与敖丙身上的那层联系,只要自己意念一动,禁制触发,敖丙身上灵感便要被尽数摧毁,化成一个无知无觉的行尸走肉。
他收起混天绫,将豆腐脑往柜台上一放,心间像放下了一块儿大石头,眉头舒展满脸畅快,说道:“先生这一夜辛苦了,先喝碗热汤,早些休息。”
范先生叹一口气道:“陈塘关的空气比朝歌湿润,我这肺病许久未犯,只是有些念那朝歌的飞檐吊脚,不知此生可还有机会再一睹雄城之姿。”
这便是哪吒最烦范先生的地方,他无奈道:“先生不妨有话直说,这般借物言事儿,学生又没去过朝歌,哪里听得懂。”
他知道自己说完这话又要挨罚,果不其然,戒尺下一刻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范先生轻咳一声,说道:“我从朝歌带来的好茶都快吃完了。”
原是这事儿,先生有所求弟子来分忧,哪吒当即把这事儿应下,想着从朝歌来的过路行商约莫有三两天就到,到时让红翡那丫头盯着些就是。
此事说好,一老一少皆大欢喜,把豆腐脑吃干抹净,送先生回后院休息。
哪吒复又看向墙角脸色灰败,仿佛被夺了魂魄的敖丙,说道:“既然是修行之人,受点挫折,就颓丧至于此?”
敖丙抬头冷眼看他,哪吒被他幽怨眼神看的发毛,深知穷寇莫追,狗急了也知道跳墙,于是说道:“十年。”
“什么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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