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的雪已经融化,化作了涓涓细流渗入了威尔克王国的土壤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春日特有的清新气息,温柔的阳光透过刚刚复苏的树梢,洒落在宁静的王宫庭院里。微风轻拂,带来花朵初绽的香甜,与泥土的芬芳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新生的希望与繁荣。
窗外的世界被春日的阳光笼罩在通透的天空下。明媚的阳光透过昂贵的琉璃窗,将一缕缕金色的光线洒进房间,光芒在精美的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温暖而宁静。
“当当当——”市中心教堂的钟声在晨曦中回荡,每一声敲响都在威尔克四世的梦境中打破沉寂。这钟声总是在他睡意正浓时准时响起,仿佛是一种不可逃避的仪式。威尔克四世躺在奢华的床垫上,蓬松的鹅绒被紧紧裹住他的身体,他下意识地将被子拉到脸上,显然他并不想被打扰。
然而,此时托马斯夫人的声音却在他耳畔响起,她的语调温暖却带着不可违抗的决心:“起床啦,我的小王子。”托马斯夫人那熟悉的声音让威尔克四世的手在被子上更加紧握。
托马斯夫人不为所动,将手中的铜盘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她的双手粗壮有力,毫不留情地将威尔克四世的“屏障”剥夺而去
“喂!”威尔克四世有些赌气地将枕头盖在头上,仿佛这是他最后的防线。
“好啦,不要再抵抗了。”托马斯夫人依旧不动声色,将威尔克四世的枕头也从他手中夺走。失去了一切遮蔽的他,只能无奈地睁开眼睛,眼中满是困倦和不情愿。
卧室里的光亮让他感到刺眼,他揉揉眼睛,努力让自己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春日的晨光照在他脸上,虽温暖却也让他感到一丝不适。
“我的小王子,早餐我给你准备好了,今天的早餐是黑胡椒牛排。”托马斯夫人边说边在旁边站着,仿佛宣告了某种神圣的仪式。威尔克四世无精打采地坐起来,目光怨恨地瞥了一眼托马斯夫人,他的神情带着几分无奈和抗拒。
“在这之前,我们的王子是不是应该自己去洗漱间去呢?”托马斯夫人的话语像一把无形的利刃,切入了威尔克四世那份仅剩的宁静。威尔克四世的眉头顿时紧锁,他已经12岁了,正值青春年少的年纪,明明不再需要这样过多的督促。然而,托马斯夫人的叮嘱似乎是他成长过程中的一部分,无论他多么反感,她总是像一股不可抗拒的潮流,坚定地在他生活中存在。
托马斯夫人从威尔克四世七岁那年开始,就跟随他和她的丈夫托马斯先生——威尔克四世的家庭教师,一起进入了这个庄园。她的每天早晨的叮嘱和督促,仿佛是她与这个家和王子之间的纽带,无论时光如何流转,这份例行的关怀总是如影随形。
威尔克四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离房间不远的洗漱间。房间内的晨光透过古老的窗帘,洒在地砖上,微微照亮了他慵懒的影子。走到铜镜前,他缓缓抬头,看到镜中映出的自己。他的脸色泛着淡黄色,眼睛下方的黑眼圈显得格外明显,仿佛是夜晚的疲惫未曾褪去。棕褐色的卷发被弄得凌乱不堪,几缕发丝不听话地垂落在额头前,似乎还残留着昨晚的梦境。俊俏的脸庞被微红的光晕映衬着,带着一丝不满和困倦。
威尔克四世站在镜子前,眼神游离,他那种对自己被迫早起和被督促的不满在镜中的映像里显得尤为明显。他的目光在镜中的自己身上徘徊,仿佛试图从那张熟悉的脸上找到一些慰藉。在完成了简单的洗漱和早餐后,威尔克四世不得不准备好自己的学习角落,摆放好桌椅,心情却并不轻松。接下来,他将面临一天中第二件令他不愉快的事情——上托马斯先生的课。
随着一声轻微的“吱呀”,房门被推开,一个矮胖的身影缓缓走进了房间。那是托马斯先生,一个他自己一直以来的家庭教师,也是威尔克四世最不愿意面对的人。托马斯先生夹着一摞陈旧的课本,这些课本的封面已经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泛黄,角落处的褶皱显得格外显眼。托马斯先生的脸上那一圈姜色的胡子随意地悬挂在嘴唇边,微微带着几分慵懒和倦怠。自从他来到庄园的第一天起,他就成了威尔克四世无尽的笑柄——他的光秃秃的头顶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那些仅存的发丝在光秃的脑袋上显得格外突兀,像是对抗着命运的最后坚持。尽管托马斯先生尽力保持着镇定,但他那光滑的头顶和略显稀疏的头发无疑成为了威尔克四世心中的一个搞笑符号。
“嘿,格维。你的字母复习得怎么样了?”托马斯先生用那种习以为常的语调问道。
“还差一点点,先生。我对大部分内容还是很熟练的。”格维不情愿地回答,声音带着一丝敷衍。他对这类重复的问题早已习以为常,总是用这简短的回答来应付。
托马斯先生点了点头,似乎对格维的回答非常满意。他从长而又臃肿的身躯中抽出一张三脚木凳,稳稳地坐在格维的课桌旁。他那短小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右腿搭在左腿上,微微颤抖着。他的目光沉浸在自己那泛黄的课本上,嘴里念念有词,不带任何停顿或是关心地扫视格维一眼。托马斯先生深信格维会自觉地认真听他讲述那些枯燥的课程。
格维慢慢拿起桌上的羽毛笔,笔尖蘸了几下浓稠的墨水,慢条斯理地在纸上画了几条歪歪扭扭的线条。墨水在纸上慢慢渗开,形成了不规则的纹路。格维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那些墨迹的扩散上,脸上写满了无聊。他的手指在羽毛笔上不断转动,偶尔随意地敲击桌面,发出轻微的咚咚声。他的思绪早已飘散到课本之外。
一个小纸团在空中划出一道标准的抛物线,轻飘飘地落在格维的课桌上。格维被这突如其来的干扰吓得一激灵,笔尖不由自主地划出了几条凌乱的线条。他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困惑与不满,目光迅速锁定了那个制造恶作剧的家伙。
他看到一张布满雀斑的笑脸从虚掩的门缝里探了进来,那是他的好朋友米诺。米诺的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显然他正享受着自己这一番小小的捉弄。托马斯先生似乎感受到了教室气氛的变化,他的视线从书本上移开,略微皱了皱眉头。
格维意识到托马斯先生正注视着自己,于是故意低下头,装作专注地读书。他的脸上露出了略带苦笑的神情,仿佛在忍耐着某种不满。托马斯先生感到格维的态度有些反常,但还是转过身去,重新翻开了课本,翻到发黄的书页的下一页,继续讲述课程内容。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沉寂,格维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只见米诺再次出现在门缝中。米诺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放在嘴边,做出“安静”的手势,同时用另一只手指向在一旁津津有味念书的托马斯先生。格维看到这一幕,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他的心里泛起了一股自由的冲动和顽皮的念头,逃离这堂课!
格维悄无声息地坐在木凳上,身体轻柔地向前倾斜,像一只猫一样小心翼翼地从凳子上挪开。他的脚步尽可能地轻盈,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弯着腰绕过前方的桌子。
托马斯先生全神贯注地沉浸在他手中的课本中,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托马斯的目光被课本牢牢吸引,他的周围就成了格维可以自由行动的领域。
格维咬着嘴唇,脸上带着一丝紧张的神色,缓慢而稳重地移动步伐,绕过托马斯先生的身后。像个偷猎者一样,他悄无声息地从米诺刚才留开的门缝中溜出了房间。
一离开房间,格维深深地舒了口气,低声自语:“呼,好险。”
“我们快走!”米诺偷笑着催促道,他的眼睛闪烁着顽皮的光芒。
格维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米诺,你觉得托马斯先生那么笨,可能是因为他头发少的缘故吧?”他的话让两人都忍俊不禁,笑声在空旷的花园里回荡。
“哦不,你这说法不对,”米诺调皮地回应,“我见过比他更蠢的人,但头发少的可真不多见!”他的调侃让两人笑声在空气中掀起了一阵新的涟漪。
“呵呵呵呵。”两个人躺在庄园后院的草坪上,享受着阳光透过他们衣服布料洒下的温暖。草地柔软如绵,仿佛为他们提供了一个舒适的庇护所。在格维的记忆中,米诺是他为数不多的真正朋友。这份纯真和欢乐让他们的笑声在春日的阳光中显得格外悠长。
“嗯,王子殿下。今天我们要做什么呢?”米诺转过头,眼中带着一丝期待,望着格维那享受春日阳光的悠闲模样。
格维半闭着眼睛,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其实,前不久父王送了我一把剑作为生日礼物。我们不如来练剑吧,正好给你看看!”他的话刚落,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佩戴那把剑,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
米诺似乎看穿了格维的窘迫,他笑了笑,摆了摆手:“殿下,等一下。”说完,米诺迅速跑到树丛中,回来时手里各捧着一根长树枝。他一边递给格维一根树枝,一边调皮地说:“不如我们用这些当剑吧!”
格维接过树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顽皮的光芒:“好主意,米诺!”
他们站在王宫后院的花园草坪上,四周绿意盎然,花儿在春风中轻轻摇曳,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上。两人站在柔软的草地上,脚下踩着微微的泥土,气氛轻松而愉悦。
米诺将树枝举在胸前,认真地摆好架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准备好了吗?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格维笑容满面,摆出一个夸张的剑术姿势,他的动作虽然带有几分滑稽,但不失坚定:“来吧!”
随着一声轻快的笑声,战斗开始了。两人迅速挥舞树枝,格维的动作虽然笨拙,却也充满了热情。他用树枝迎击米诺的攻击,树枝在空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米诺的动作灵活而精准,他的“剑”每一次劈下都带着一股风声,精准地打在格维的树枝上。米诺的攻击有力且富有技巧,仿佛在舞动一把真正的剑,而格维则努力用木棍挡住每一次进攻,脸上不时露出些许吃力的神色。
草坪上的影子随着他们的动作而起伏,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映出他们的身影在地上拉长。米诺的剑法如同流畅的舞蹈,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熟练的姿态,树枝在他的手中几乎成为了延续的延伸。格维的防守虽然不够娴熟,但他依旧认真地应对着米诺的每一次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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