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令昔洛率部守城,卫猛、元稚率卫过、苟隆、普根、休利、伏罗、李乐所部,于西南百里当道处扎营,

两日后午时,冀州流民前锋4500余户21000多青壮男女、幼童,蜂拥一般奔至卫猛阵前,元稚急令让出通道,并令卫过率部直接护送到清平县安置。

李乐问道:“冀州流民不是可疑吗,府君何以直接放行?”

元稚说道:“这批人中,几乎没有老人,各家携带物品极少,是真正的饥民,即便被人蛊惑,只要我们善加引导,并无大碍。”

李乐问道:“清平县地无良田,骤然增加一倍人口,怎能养活?”

元稚说道:“清平县令刘难若无这等本事,该回家种地去。”

李乐又问道:“适才打问到,冀州流民多是巨鹿郡、赵国、常山国、中山国、安平国、河间国之民,尤其是河间国,乃天子藩邸,如今收留这些脱籍流民,若天子、诸侯怪罪,如之奈何?”

元稚长叹一声,说道:“若非诸侯贪图享乐、勒索无度,冀州沃野千里,岂有如此之多的饥民流播,若非百姓再无活路,岂肯愿来这苦寒之地!今日赈济、收留这些饥民,实为天子、诸侯分忧,岂敢再行怪罪!即便怪罪,能解民于倒悬,我等问心无愧!”

说话之间,又一波5000余户36000余人的流民,扶老携幼,背负各色行囊,缓缓走近,慢慢停在卫猛阵前。

元稚令苟隆、普根、休利、伏罗所部列阵以待。流民大惊,跑出十来个青壮,大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如此对待我们?”

李乐亢声喊道:“安夷大将军、咸平郡太守在此,休得无礼!”

那十来个青壮返身回到人群,片刻之后,整个流民队伍中,除偶尔小儿啼哭,竟然鸦雀无声,静静地看着卫猛骑阵。

卫猛问道:“左师,我心虚冒汗,真要厮杀吗?”

元稚并不答言,令苟隆、普根、休利、伏罗紧勒部下官兵,无令不得放箭,违令者,斩!

约摸半个时辰后,流民后面奔出一骑,骑者20来岁,脸黑如炭,威武雄壮,径直来到阵前五六米处,叫道:“久闻安夷将军、咸平太守仁德,又在幽冀两州招揽民众屯垦咸平,而今却半道拦截,食言自肥,不怕失信于天下吗?”

元稚笑道:“你敢言天下,看来此行来头不小!”

黑脸骑者叫道:“你们不怕激起民变吗?”

元稚说道:“本府今日为国除寇,不惧民变!”

黑脸骑者冷笑道:“某身后饥民,两日未进颗粒,诚如饿狼,只要某一声令下,恐大将军和太守不能抵挡!”

元稚说道:“好胆!不过,我军中有一人,他若出来,你定然不敢对抗官军。”

黑脸骑者笑道:“不可能!天下我只怕一人,他不可能在这里!”

元稚缓缓回首,朗声喊到:“请大贤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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