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稚、扶沈又入见独孤雁,就赫罗入质洛阳之事,宽言慰之。

元稚说道:“赫罗有贺突照顾,可敦不必担心,南苏县和丘林部有昔洛在,可敦不必分心。主公大业方兴,诸事离不开可敦的支持,请可敦振作精神,不宜过度悲伤。”

及从独孤雁帐中出来,元稚又道:“其实可敦年才二十,换作别处,正值众亲娇惯之时,而今在辽北,却要独自承担不能承受之重,与主公相比,似乎更为不幸!”

扶沈沉吟良久,说道:“六年之后,可敦年界二十六,主公十六岁,不知二人是否能够如期喜结连理?”

元稚说道:“依匈奴习俗,此理所当然之事!”

扶沈则道:“如今丘林部不比往时,主公也不再是丘林汗,而且还封侯拜将,作为右师,焉能不担忧此事?”

元稚问道:“丘林部先萨满不是有预言吗?”

扶沈说道:“先萨满的预言,如今观之,似乎在丘林部已经实现,此后会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

元稚遂道:“人各有命,自然天成,非人力能参透。且此系大事,不可轻议!”又道:“比如卫过、高休、古淬等人,或儿或女,皆已有之,然自建置咸平县,你我纳妻成家,比他们早得多,可如何呢?面对命运,或可不服,百般挑战,只是结果如何,无人能预知。故静观其变,不失为上策!”

扶沈笑道:“左师多虑了!我无它意,只是心中可怜主公与可敦二人,故生此议论。”

说话两日过后,耿临率部曲五百精骑,往奔鱼梁县,就任永平郡太守。卫猛、独孤雁率元稚、扶沈等人郊迎三十里,隆重接待耿临一行。

耿临说道:“济威摄居三品大将军,我不过五品偏将军;承业乃大郡太守,我不过属郡小官,得二位大驾相迎,诚不敢当!”

元稚笑道:“耿太守乃我等贵人恩公,我等亲到玄菟迎驾,犹为短礼,而今如此,还请海函!”

耿临大笑,执卫猛、元稚之手,坐于长亭之内,又摒退杂人,说道:“我知二位之意,放心,永平郡内,一如往日沃野万户之制。”

元稚急道:“不敢!朝廷法度,不容破之。”

耿临笑道:“我在玄菟十余年,虽累有边功,然论及拓土开疆,远不及二位。二位在咸平,凭借胡汉杂揉之策,不足三年,即辟得两郡十余县之地,真是羡杀我了。且依旧制,有童山将军替服辛劳,我也能得清闲,做个太平郡守,何乐而不为!”

元稚笑道:“耿太守资历虽老,然方过四旬的年纪,正值盛年,岂可乐享太平?”

耿临笑道:“元承业真毒舌也!不瞒二位,我在玄菟拼杀十二年,犹未封侯,常引为憾事。本已绝望,熟料迁任永平郡,在安夷将军帐下,若能沾光,博得天子恩封,岂不人生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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