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泰见李乐不费一兵一卒抢占秽发城,即知海龙城有变,自己被卫猛算计,遂又惊又怒,想与卫猛翻脸,又怕打不过,想继续深入高句丽,又怕再遭算计。

且说卫猛进入海龙城,迅速检看户册,接收府库,并开仓赈民。忽报元稚到来,卫猛急忙出城接入,见元稚一脸阴沉,遂摒退左右,亲奉香茶于案前。

元稚冷笑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海龙至秽发扶余水两岸,有良田上百万亩!”

卫猛讪讪一笑。元稚怒火中烧,喝道:“卫济威!贪小利而忘大义,图私利而背朝廷,如此下去,你能走多远?”

卫猛脸色煞红。元稚怒未消,骂道:“万万没料到,你与公孙度一样愚蠢!”

卫猛心中一惊,脸色转白。元稚目若无人,继续骂道:“此战目的是什么,你忘了吗?”

卫猛扑通跪在元稚脚下,急道:“左师息怒,徒儿知错了!”

元稚一怔,自知有失,急忙扶起卫猛,说道:“主公勿怪,为师急昏了头!”

及坐定,元稚又道:“明临达夫智勇双全,知道存人比存地重要,故抛出海龙城诱惑主公,挑拨主公和余秋泰,自己则腾出手,挥师南下对阵辽东兵马,若不出所料,辽东太守和公孙度兵败的消息,很快就会传来,到那时,主公如何能以一家之力应对高句丽?”

卫猛将信将疑,问道:“辽东兵马久浸胡风,战力能如此之弱?”

元稚说道:“辽东汉军战力确实不俗,只是公孙度贪功,偏师攻打木底城,木底城是拔奇王子和涓奴部根基,如此一来,反把原本心怀怨望、首鼠两端的拔奇推向了高句丽新王,使高句丽内部暂时弥合了裂痕,统一了指挥。”又道:“千不该万不该,主公又上了明临达夫的当,使其全身而退,接下来明临达夫无论支援到哪里,那里的汉军必然先败。”

元稚看了卫猛一眼,继续说道:“辽东兵败并不可怕,关键是若高句丽趁胜杀入辽东境内,主公该如何应对?倘若再有不敌之处,被高句丽占了城池、掳掠了百姓,主公罪莫大焉!”

卫猛大惊,急道:“左师救我!”

元稚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其一,迅速让出秽发城、海龙城,如数交给余秋泰,使其攻打绝奴城,牵制高句丽王都的兵力。其二,迅速抢占辽山苍岩城,顺小辽水而下,驰援辽东军尤其是梁水道中的辽东太守。”

卫猛说道:“左师不知,苍岩城已被白雀占据。”

元稚闻言,沉吟片刻,说道:“我率休利移驻苍岩城,请主公率李乐、伏罗、普根、白雀,沿小辽水星夜赶赴襄平城梁水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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