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太后身着翠绿团花锦缎华服,耐心地修剪着多余的枝叶,福珈则一脸恭顺地陪在一侧,与太后轻言细语地交谈着。
“慎嫔那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慎嫔还被皇上关在养心殿中看守,并下了死令谁也不许探视,”福珈接过太后递过来的剪子,知道太后不仅仅是想听这些“皇后把素练交了出去,已经被毓湖带入慎刑司中去了,至于嘉嫔,禁锢启祥宫中,不得外出。”
“皇后倒是聪明,若她真没做,此举或许能求得一线生机,赢回皇上的信任。”太后语气中含有淡淡的称赞。
福珈疑惑道:“太后相信皇后娘娘?”
太后眉梢轻挑,“在宫里沉沉浮浮大半载,若连这点看人的本领都没有,哀家岂不是白活这么多年了。”
见福珈一脸不解,太后道“当年皇后的嫡子已然长成,宫中地位稳固,又何惧那尚未成形的胎儿。就连仪嫔都是她特意为皇上准备的美人,只待仪嫔诞下皇子,便可以把孩子抱养在自己身边。害死仪嫔的孩子,对于皇后来说,并无任何好处。至于玫嫔,她身世低微,生下的皇子对皇后来说更是不足为惧。”活落,想到曾经的故人,她语气嘲讽道:“当初景仁宫那位的教训,就足以令任何人铭记于心。”
福珈听了,语气诚恳地说道:“太后娘娘所言极是。”
太后轻轻笑了笑,抚了抚衣袖上那用金丝银线绣成的凤凰鸟雀,语气笃定:“依哀家看,怕是有人妄图躲在皇后身后兴风作浪,至于那人是谁?嘉嫔的确有此可能,种种事件皆有她的影子,却偏偏都与她无关,此人巧言令色,最擅煽风点火,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但令哀家不解的是,这样本该隐藏极深的人,按理来说应该留有后路,她是怎么被慎嫔发现漏洞的?”
相似的话语,在永寿宫中也同样出现了。
芳姑姑对此次事件细细分析,问道魏嬿婉,“你怎么看的?”
“依奴婢看,慎嫔当日的确是口不择言,因嘉嫔屡次三番的挑衅,恼羞成怒便想着拖嘉嫔下水,”魏嬿婉有些犹疑,“可……可是…”
“可是什么?”芳姑姑抿了口茶,问道。
“可是那日奴婢观素练与嘉嫔的神色,她们好似的确是瞒着皇后暗中有所联络,特别是素练,神色慌张,举止失措,因此奴婢还特意去问了宫里其他的太监宫女,她们说两人的关系极为亲密,当年皇后原本是想把素练嫁于王钦,是经过嘉嫔的劝说,才选了莲心的。”魏嬿婉犹豫道,“所以奴婢觉得,慎嫔又没有撒谎。”
芳姑姑点了点头,“眼观八方,心思细腻,不盲目下定论,不错。”
魏嬿婉难掩喜悦,却依旧谨记自己大宫女的身份,努力维持一副稳重淡定的模样,看得芳姑姑满眼笑意,“素练的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在魏嬿婉求知若渴的眼神中,芳姑姑道:“皇后向来克勤克俭,但太过于此,容易丢了底下人的心。当年素练的母亲曾生患痨病,需要大量的银钱吊命,但她身为皇后身边的宫女,理应以身作则,理所当然的,她也就没有足够的月例来支撑起自己母亲的病,而就在这时…”
芳姑姑轻笑两声道:“嘉嫔出现了,嘉嫔她出自玉氏,最不缺的就是高丽参,也就是那几根人参,硬生生吊起了素练母亲的命,打那以后,两人关系便格外亲近。而皇后的母亲因二阿哥永涟身患喘疾,唯恐中宫地位不保,也怕皇后下不去手,便暗示素练可以越过皇后,去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就这样,素练和嘉嫔两人暗地里合作,一人以为自己是在为主子尽忠,另一个恐怕也在洋洋得意。若不是这次慎嫔歪打正着说中了真相,恐怕无人能发现嘉嫔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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