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莉娅望着面前的玻璃杯,百无聊赖地嘟起嘴:

“我不明白,我们到底是要让他讨厌母神,还是让他皈依母神?”

“都不是。”阿诺德轻轻摇头:“是让他看清母神的同时,合理与自身命运相处。更好的说法是,让他‘利用’母神。”

普席琳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苦茶:“他需要以他自己为核心,而不是以母神作为内心的锚定,很多人可能恨了一辈子神,最终却为所恨的那位神谋了利。”

“你们怎么一人一个说法?我该信谁的?”歌莉娅偷偷喝了一口茶,却立马吐了出来,火焰将茶水烤干,才没有失礼。

好难喝。

“我与阿诺德女士,说的是一样的,同样的意思。只是表达方式略有不同。”普席琳说道。

“加百伦死后,空余权柄受到的钳制与监视会被减弱,我们可以继续探索自性了。”阿诺德转头看向歌莉娅道:

“你加入时间尚短,似乎还未学习过自我催眠、自性追寻、心理学的有关内容,或许可以趁着这个空档,提升幻术水平。”

“空档?”

歌莉娅品味着这个词,感觉有点奇怪,加百伦不是都死了吗?

追求自性的道路应该已经重新打开了,那就不应该是空档,而是无穷无尽的坦途才对。

普席琳解释道:“母神可不是为了我们好才带走加百伦的生命的。众神依然与我们为敌,或许很快便有下一个加百伦,更听话的那种。”

原来是这样……那与神的斗争还真是无穷无尽,永无止境啊。

“对了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歌莉娅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为什么他没有按照阿诺德奶奶您给的第二条路走?真的有人能忍住不翻看秘密吗?我还以为最后我不需要出场了。”

她拿起茶杯,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咂摸、回味此前某一瞬苏河脸颊的温度。

“有关这件事,我得向你们做个道歉,那封信是我自作主张了,瞒着你们向小舒赫告了秘。”阿诺德摘下帽子放于胸前,轻轻閤眼:

“我察觉到他身边有一个‘被忽视的命运’,所以做了试探,他确实读到我给他的咒语了,但他太过诚实,也太过信任我们,没有使用那个咒语探查那位永生者与普席琳的交易。”

“被忽视的命运?”这个描述太过古怪,就连普席琳女士都感到陌生。

“原谅我的用词,那是占卜中的一个意向,本身太过模糊……或许可以这样理解,他身边有一我们都不曾见过、看不见摸不着、总会碰巧错过的,隐形人。”阿诺德换了一个说法。

“灵魂寄宿?”

“不,不,完全不同,不怕你们笑话,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任何现存的魔法能达到那样的效果,对方或许是位隐居的魔法发明家。”

阿诺德又给自己续上茶水,稍微斟酌道:“我的灵感告诉我,用‘禁术爱好者’来形容更合适。”

“那个人,一直在他身边,但是我一点都没发现?”歌莉娅开始怀疑阿诺德奶奶在讲什么孩童鬼故事。

“总之,这次试探很失败,他没有在特定的梦中使用那个咒语,我也就错过了反向追寻那道命运的机会。不过我有占卜推演过,无论他如何选择,最终的结果不会有太大变化,无非是主动接受母神,和在愤怒中接受母神两种结局。”

阿诺德女士说着说着,似乎有些饿了。

她拍拍手,庄园里的管家女士顿时出现。

“烤松饼,鲜花酥饼,炸牛奶,炸蜗牛各来一份,今天我的胃口很好,她们也是。”

是吗?歌莉娅揉了揉肚子,感觉到了饥饿。好像确实是这样。

舒赫为了下午的战斗,中午吃的很少,他现在饿吗?

很快,甜点被精致瓷盘装好,端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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