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城,金院。

月光如洗,竹影婆娑,陈继航愣愣地坐在窗前,手里把玩着两个物件。

这两物件均是半圆形的玉石,玉质温润柔和,泛着五彩光泽。玉石的一边有条断口,断口参差,将两条断口合在一块,刚好能将两块玉石拼成一个完整的玉璧。

一位老妇缓步走进屋子。

“航儿,这么晚了,快去睡吧。明天还要参加比试呢。”

“奶奶,我睡不着……”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么?能不能说给奶奶听听。”

“我今天碰见他了……”

“谁啊?”

“开门人……”

“不是说了不准再提起这个词吗?”老妇语带愠气,“而且帆儿也不是你的开门人!”

“不是帆儿,奶奶,你误会了。”陈继航赶紧向老妇解释,“她已经是我妹妹了,我们是一家人。我说的是另一个……”

“你是说……树生?你见到树生了?!”老妇吃了一惊,“在选拔赛上吗?”

“嗯,他戴着面罩,但我很肯定就是他!”

老妇面色阴晴不定,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这正是我睡不着的原因。他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

陈继航低着头,空洞的眼神仍停留在手间的那两瓣玉石上。

老妇看着桌上的玉石,面色也悲恸起来。

她走过去,轻抚着陈继航的手背,安慰道:

“既然你已经做过了决定,就不要再徘徊。乾坤凤鸣枪的传承需要发扬光大,不会只依赖在这几块玉石身上。你可以突破自己的,想想爸爸和妈妈,他们在天上会看到你未来无比的成就。”

陈继航听罢,勾起了过往的千头万绪,他眼含泪水,说道:“奶奶,见到树生那一刻,我真的很兴奋。我觉得我又能马上重振金院的荣光。虽然对树生来说……”

老妇打断道:“树生这孩子,从小就胆小。遇见什么事,不管是好事坏事,都不敢找人帮忙、与人分享。他这次居然回到虎头城参加比赛,想必是在外面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要不是走投无路,他也绝不会再回来这里。哎呦……这可怜的孩子……”

“奶奶,你的心思我了解了。我也是一时迷茫,关于树生,我今后会把他和帆儿一样同等对待的。”

“有机会的话,把他叫回家里来坐坐吧……”

隔日,第三轮的派内乱斗对决如期开始。

众人的关注点都聚集在了邱雷的第一场擂台比试上,玛塔商会的博彩平台也给他设置了个极大的赔率,高到令人咂舌的赔率。

观战席的选手们也纷纷议论起邱雷以及对手。

“邱雷终于要上场了,我倒想看看他在擂台上到底能坚持几分钟。”

“他的对手可是义门堂的投矛手赵一俊。”

“怎么又是义门堂?还有姓赵的?义门堂不是都姓陈么?”

“你可别小看义门堂。它原本是陈姓宗族,以团结无私,明德重亲的家风闻名于世。

后来在大荒兽灾之中,义门堂组织家族中的异人们在战场屡建战功,以一身钢筋铁骨的横练功夫,以及纪律严明的组织管理,受到军武队各届好评。

再后来义门堂的队伍越来越大,也招了很多外姓志士。所以现在的义门堂可是军武队里一支响当当的铁军。由于它在各地都有分支,人员基数庞大,相应报名参加军武新秀选拔的人也比其它宗门的要多出很多。”

“那投矛手又是什么?”

“投矛手原本是战场上设置的一个职位,通常使用一杆绳矛加一副拐型投矛器。近可突刺,远可投掷。矛后系着绳,一次不中还可以反复回收投掷。一般投矛手都是集体行动,遮天蔽日的绳矛对俘虏巨型异兽有奇效。只不过在擂台上,单人对决的投矛手就发挥不出其优势了。”

“那对付邱雷应该够了……”

“那走啊,下注去啊。去赢些小钱来助助兴!”

邱雷和赵一俊站上擂台时,大家起先是被邱雷的装扮吸引,大伙议论纷纷。

“他就两手空空的上来啦?也没拿个武器什么的?”

“他好歹拿个盾牌挡一下啊!”

“看来他是打算直接缴械投降。”

“嘘,别吵,看比赛,开打了。”

赵一俊不管邱雷带没带武器,见面抬手就刺。义门堂讲究实用为上,从不搞什么先礼后兵,抢得先机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保障。

邱雷撤步闪过对面的连刺,向后一窜拉开安全距离,这一套动作干净利落,让观众们不由对他另眼相看。

原来这位非战斗型异人的功夫也不是那么不堪嘛!

赵一俊一击不成,跃步追击突刺,直取邱雷双肋。

邱雷再次后撤,擦身躲过矛尖。

那矛尖一侧带有一个锋利的倒刺枝杈,原本是用来俘获异兽的,一旦扎进异兽体内,就不得让它逃脱。刚才一击,差点让邱雷吃了个暗亏,倒刺将邱雷的衣服剐了个长长的口子。

邱雷看着破烂的衣服,心有余悸,不免又向后退了几步,拉开更长的安全距离。

赵一俊见状,从背后掏出一根尺许长的拐子型短棍。

棍子的端头有个短短的凸起,他先将绳矛的长绳绕在左手腕上,右手持矛将矛尾置于拐子的凸起处。右手使劲一挥,利用挥动短棍的甩鞭效应,将绳矛抛出。

绳矛发出奇特的尖啸飞向邱雷,邱雷见势不妙向右一扑,尴尬躲过。

未等绳矛错身落下,赵一俊左手手腕一抖,又将绳矛拉了回来。

绳矛呈梭状,两头都是尖刺。收绳时,尾部的尖刺又朝邱雷扎去!

“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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