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男子立在客栈门口,一袭白衣在日光下显得格外寂寥,他轻声道:“师兄,我先去看看里面可还有座位。

那师兄似乎有些心虚,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师弟,你等等我,也不急得一时嘛,再说,即便没了位置,我们还可以如上次一般和别人拼个桌。”

白衫男子回头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师兄不怕人笑话,师弟却觉得难为情。”

那师兄嘴角一抽:这之前不是你提议的吗,怎的还怪气我来了。生气的师弟真的不能惹。

这客栈生意是极好的,里面坐满了人。

大家有说有笑的,和他们俩是格格不入。

白衫男子顿住脚,沉静地道:“师兄,我们去别的地方吧,这里已经坐满了。”

他们两个说话声音并不大,人也不张扬,但却还是引起了客栈里大伙儿的注意。

已经有几人悄悄朝他们这边瞧。

他们虽衣着朴素,相貌却不俗,行为举止大方、姿态风流,有魏晋之风。

这是从哪里来的公子哥啊。

那师兄快步走到师弟跟前。

便是几步的功夫,也说了好几次‘借过’。

可见这里生意之好。

这让男子更加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美味佳肴,香醇美酒,就让这里络绎不绝。

正欲回师弟问话。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道寒喧声。

声音清亮热情、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

“萧兄、云兄,几日不见,可还安好?真是太巧了,我们又见面了。”

这会是谁?

男子收了吊儿郎当地模样,眼睛微眯,朝里面扫视了一遍。

很快便将目光落在了一个青年身上。

原来是他。

男子拍了拍白衫男子肩膀,白衫男子朝他点了点头。

随后一同朝与他打招呼地人迎了上去。

“温兄,别来无恙。”

与两人打招呼地不是别人,正是温玉溪。

他很早就瞧见两人在客栈门口停留。

原本他得了聚魂丹便小心躲藏着,生怕其他修仙者感受到丹药的灵力。

但既然他已经炼化聚魂丹,又修习了隐藏气息的仙家法术,倒也不怎么怕了。

他就是不信自己,也会信器灵这个活了上万年的大佬啊。

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那这现成的驱鬼帮手不用白不用。

况且要是能见到这两位师兄弟出手,说不定还能长长见识。

若是再能套些话来,就再好不过了。

至于能否跟随他们修仙,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当然,这都是些后话了。

温玉溪眼珠一转,热情地隔空招呼两位师兄弟。

“萧兄、云兄,楼下已满座,不如随小弟到楼上小坐片刻,咱们登高望远,把酒言欢,也让小弟我进一进这地主之谊,给二位贤兄接风洗尘。

嗯?有意思。

萧寄秋嘴角微微翘起,眼中闪过一抹探究之色。

这天地之大,能让他陷险境的人还屈指可数,今日他倒要看看,这人有什么企图。

想到此,手持玉箫在胸前,洒然一笑道:“那在下和师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说完,转而看向白衫男子,朝他眨了眨眼。

三人朝楼上走。

这台阶却站不下三人。

温玉溪走在前面带路,后面师兄师弟二人紧随其后。

“温兄,此处酒楼生意如此之好,想必美酒佳肴也不是寻常地方能喝到、吃到的,今日我和师弟借温兄之光,要一饱口福了。”

温玉溪笑眯眯地回头,看两位地目光犹如看金银元宝:“萧兄说的是哪里的话,此处酒楼是小弟名下产业,两位贤兄就当自己家一样,敞开了肚子吃喝,在下美酒美食定然管够。

“原来是温兄开的酒楼,那我和师弟自然要好好喝上几杯了。”

萧寄秋眼中闪过一丝惊奇,笑意盎然地回道。

“荣幸之至。”

三人沿着楼梯走了几步,突然被人叫住。

“三位等等。”

温玉溪回头,那小二哥正一脸焦急地望着他。

因有外人在,他没敢发声,只眼神时不时看向楼上,给温玉溪提示楼上之事。

温玉溪笑了笑,朝他摇了摇头:“小二哥,快去上些好酒好菜来,让我与两位贤兄畅饮一番。”

小二哥呆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急忙回道:“啊,是,小的这就去。”

萧寄秋见状,眼中意味深长地和云清延对视了一眼。

皆装作不在意,对此并不细究。

温玉溪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

心底暗笑一声。

清了清嗓子道:“不怕萧兄、云兄笑话,前两日小弟不是陪兄长去普陀寺了吗,结果因封山之事便早早回来了,今日刚到家,酒楼掌事的便来信说店里闹鬼了,我当然是不信,便直接来了这里,这不,刚到店里便见到两位了。两位贤兄到此,在下心里更是有底了。”

“哦?原来温兄这是将我和师弟当苦力来了哈哈哈哈哈”

萧寄秋笑着调侃,右手持着玉箫时不时轻轻敲击着左侧的掌心。

“让两位贤兄见笑了,小弟这不是想着,你们常年行走江湖,见多识广,定也是勘破过各种奸诈阴险手段,若真是有歹人以鬼魂之名,行奸恶之事,还望萧兄、云兄能助我一臂之力,揪出幕后黑手,将之绳之以法。”

“温兄谬赞了,我和师弟不过初出茅庐,算不得见多识广,但既是温兄相求,我和师弟将尽心竭力。”

温玉溪脸上一喜,心里却乐开了花。

反正他们是修仙者,应该不怕鬼吧。

是吧是吧。

一定是这样的!

他眼珠一转,将两人径直引向王管家所说的最初闹鬼的那间客房。

门虽然之前锁着,但方才瞧见两人时,便差了个小二将门打开了。

“萧兄、云兄里面请。”

屋内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应是有人定期打扫,桌面、板凳、床榻上并未有灰尘。

云清延将行李放在床榻上。

正要转身,忽然瞧见床头缝里掉落一张黄色的纸张。

他顿了顿,伸手将之从里面拿了出来。

一张纸钱画的符纸。

“师兄,你看这是什么?在这床上看到的。”

云清延轻移脚步,将符纸放到萧寄秋手中。

萧寄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里怎么会有符纸。

他接过之后,用手指抚摸上面地纹路,又左右翻看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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