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军的训练已步入正轨,青田山的训练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苏长空每日往返于慕容雪的住处和黑甲军营之间,每当他巡视军营,看着那些身着黑色铠甲的将士们挥汗如雨地操练,听着震天的喊声,心中便涌起一股豪情。将士们的刀法日益精进,配合也愈发默契。尤其是那支神箭手部队,百步穿杨已是寻常事,就连夜间射击的成功率也达到了惊人的八成。

"大人,依卑职看,再有半年,这支神箭手就能堪比大周帝国的"飞鹰营"了。"统领张铁拱手向苏长空汇报,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苏长空点点头,望着操练场上整齐划一的箭雨,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按照他的布局,再有两年,这支精锐之师便能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到时候,不论是平定内乱,还是应对外敌,都将游刃有余。然而,世事难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却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打乱了他苦心经营的部署。

在这片广袤的大陆上,帝国间的争端从未停歇。大周帝国与大商国的边境处,海山城和裕禾城之间,有一条狭长的缓冲地带。这里是两国商贸往来的枢纽,也是民间交易的集散地。清晨的阳光洒在土地上,一队队商旅牵着驮满货物的骡马缓缓而来,空气中飘荡着各种香料和食物的气息。

"瞧一瞧,看一看嘞!上好的西域胡椒,大周宫廷都在用的香料!"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商人扯着嗓子吆喝。

"来来来,新到的云锦,摸摸这料子多舒服!"另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商人正向路人展示他的丝绸,"这可是连京城的贵妇人都抢着要的好货!"

集市上,一排排整齐的摊位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货物。来自两国的商贾和百姓熙熙攘攘,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几个顽童在摊位间追逐嬉戏,一不小心撞倒了一个卖瓷器的摊位。

"哎呀!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摊主气得直跳脚,可看到孩子们惊恐的眼神,又无奈地摆摆手,"算了算了,没摔坏就好。下次可要当心些!"

这样的缓冲地带在各大帝国之间并不罕见,它们像是横亘在刀剑之间的橄榄枝。这里不设关卡,只有几个慵懒的税务司坐在棚子下,懒洋洋地收着过往商贾的关税。年迈的刘税务正靠在藤椅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跟身边的同僚闲聊。

"老张啊,你说这些商人也真是的,为了赚这几个钱,天天在这两国之间来来回回的,也不嫌累。"

"这你就不懂了,"张税务捋了捋胡子,"他们这叫"富贵险中求"。这缓冲地带的买卖,利润可比寻常地方高多了。"

然而,平静的表面下总是暗藏汹涟。那天上午,当各色摊位在集市上次第铺开时,一个衣着光鲜、神情倨傲的周国青年正在一位商国村民的摊前挑选家禽。这青年约莫二十出头,生得眉清目秀,只是眼神中透着几分轻狂。他的随从站在一旁,手中还提着几包刚买的香料。

"这些鸡都太瘦了,"青年用手指戳了戳笼中的一只母鸡,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就这样的货色,也好意思拿出来卖?"

那商国村民擦了擦额头的汗,赔着笑脸解释道:"这位公子,您有所不知,我这鸡可都是精心喂养的。您瞧这只,"他指着笼子里最大的一只红冠公鸡,"足有八斤重,肉质鲜美..."

话音未落,那只红冠公鸡突然暴躁起来,猛地扑腾着翅膀,竟然挣脱了笼子的束缚。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公鸡一个跃起,扑棱棱地飞过了代表两国疆界的界碑,落在了周国的地界上。

那周国青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抓住了那只慌不择路的公鸡。他咧嘴大笑,声音中带着几分刻意的嘲弄:"哎呀,这是哪家的散养鸡啊?既然跑到我们周国地界上来了,那就是无主之物,我就却之不恭了!"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卖鸡的商国村民急得满脸通红,他颤抖着手指着那名青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那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鸡,值五两银子呢!这可是我半个月的口粮钱啊,求求您行行好,把鸡还给我吧!"

"呵,五两银子?"周国青年冷笑一声,随手掂了掂手中的公鸡,"就这么一只破鸡,连三两都不值。再说了,这鸡已经跑到我们周国的地界上了,我捡到的就是我的,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是你的鸡?"

一旁的随从也帮腔道:"就是,我家少爷说得对。这鸡既然跑到我们这边来了,那就是我们的了。你这商国的刁民,莫不是想讹诈我家少爷不成?"

这样的纠纷在集市上并非没有发生过,但往日里,秉承着"和气生财"的理念,商人们总能和和气气地化解矛盾。两国的边民相处多年,早已建立起相互信任的情谊。可是这次不同,周围的人群开始驻足围观,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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