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玻璃窗外,水警的哨声,难民的嘶吼,锅炉的轰鸣,女人的尖叫混杂在一起。
突然,枪响了。
有人打破了最低烈度对抗的共识,于是对抗升级。
开始死人了。
踩踏,射击,劈砍,投掷……
黛尔兰彻底乱了。
……
“既然提到苟斯特,就需要注意他催生憎恶卵的手段,莫森汞和铅中毒的事你们都记得,不要随意接触有毒物质。”
经过今晚与安查的对战,姜秦已经渐渐明白憎恶卵的诞生条件。
在不以吞服为前提下,一个单纯染上瘴气疫病的普通人是无法畸变成憎恶卵的。
只有正式举办吞服仪式,才会步入全随机畸变的范畴。
而莫森大概率就是被苟斯特蛊惑,碰巧进行了某种吞服仪式,才在最后畸变为憎恶卵。
至于加文,姜秦不了解。
但据琳所说,加文是个厌恶煤烟的保守派,以前被琳屡次拒绝但至少能保持基本风度,不至于疯疯癫癫地想要行使暴行。
对比加文的前后转变,可以一定程度怀疑他被瘴气污染,有可能是苟斯特在蛊惑投毒。
而琳能逃过一劫不被苟斯特投毒,大概率是因为她良好的生活习惯,以及小心谨慎的性子。
汉森摇头说道:“只可惜我们只知道苟斯特是个巫师,却不清楚他的详细底细,以及大致踪迹。一个在完全不见形体的敌人实在难办。”
伯顿三句话离不开路灯报,非常乐观道:
“小问题,隐蔽的敌人并不可怕,咱们办厂的时候,上游供应商,同行报社印刷厂,甚至是厂内工人发起异动的情况比比皆是,不都被咱们追查解决了么?他之后必然还会有动作,有了动作咱们就能反向追踪。”
“好了,伯顿,知道你对报社念念不忘,我们以后还有很多类似的机会。”姜秦支起玻璃窗,望着教堂外的乱象。
难民和水警已经打成一团,第七教堂的护教骑士全体出动守在教堂门口,他们厚重华美的板甲如若城墙伫立,无人可突破他们的防线进入教堂。
“苟斯特不敢与我正面接触,反而企图借助黛尔兰对憎恶卵的敏感性陷害我。”姜秦看向汉森与伯顿,“我在想,苟斯特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汉森沉吟片刻,分析道:“我们几个人中,首先琳不可能,毕竟她就在你身边。我是副主教,虽说没有什么神秘手段,但教堂绝对安全。再就是阿加莎,她是高级别修女,也没可能。最后就只剩下伯顿了。”
“我?”伯顿重拍桌面,来了兴致,“也就是说我可能会遇见苟斯特?或许我得随身备一把刀。”
“只是有可能,这个人选还可能以我们几人为中心,波及到周边家人,这几日把你们的孩子和情人都看好。”姜秦告诫道:
“好在现在黛尔兰彻底乱起来,难民冲击城区一时半会儿难以阻拦,再出现憎恶卵我们也不会被怀疑。”
三人渐渐没了话,共识很快就能达成。
伯顿又开始打盹,汉森也频频哈欠,正当姜秦打算回去睡一觉时,门外的匆匆脚步声让他警觉。
急促的敲门后,一名修女怯怯地探着头,温声道:“汉森副主教,有个水警大官要见您,我们拦不住。”
“是那个水警,戴查。”姜秦根据脚步分辨出来者身份,没想到今夜竟然能连续见他两次。
“哦,就是那个总喜欢让水警列队齐整跑在街道,搞得声势浩大但什么事也没干成,天天晚上扰民的那个空降督查。”伯顿对戴查熟悉得很,或者倒不如说黛尔兰城区人都对戴查熟得很。
硬底靴“哒哒哒”有力踩在教会石质地面,一名精力充沛,身着水警制服的青年推开门走进告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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