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包间内,壁炉的火光将众人困顿疲惫的面容掠上淡淡金色。姜秦一番没头没尾的话让他们精神稍稍集中,但又很快被未知和疑虑包裹。
气氛沉默许久,餐桌上那根用黑亚麻布包裹的笔直烧火棍仿若传来阵阵压力,只是盯着它就感到肺部烧灼疼痛,胸闷气短。
几盏煤油灯燃起黑烟向蛇刃汇聚,聚成一条看不见的黑蛇。
“什么意思,姜秦不和琳过日子了?”阿加莎轻轻敲击在油灯金属外壳发出“叮叮”声响,目光不自觉得落在那柄烧火棍,感觉阵阵眼熟。
“我被脏东西盯上了。之前和各位提过,有个巫师害死了莫森,并通过一行密语间接毁灭了路灯报。”姜秦简短回答:
“先是莫森,后是琳,我身上或许有他想要的东西,他不会罢休。”
“那个巫师企图用黛尔兰市政厅对憎恶卵,对神秘事件的敏感性和过度应激让我们陷入绝境。”
一番话说完,伯顿冷漠地续着烟,汉森小口灌下葡萄酒,洛夫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干什么只好鼓动了一下他的大块肌肉。
琳盯着眼前加了奶的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感觉这阵沉默如若溺水窒息,漫长难熬。
阿加莎用长十字徽章搅拌在咖啡杯,不时敲在陶瓷内壁又生出“叮叮”脆响,一只脚越过琳踩在姜秦脚背,歪着头看向他,没了耐心,直截了当道:
“那个巫师要你身上的什么?以及你如何确定那个巫师要的一定是你,而不是其他人?”
她深潭般的目光一视同仁扫过在场众人,并不把一切原因归咎于姜秦。
在还未完全探明敌人意图的情况下,这般笃定不可取。
首先自己和汉森都是神职人员,虽说还没到能接触神秘的那一步,但同样知晓拥有一些普通人听不到得不到的东西,被盯上相当正常。
伯顿年轻时走南闯北,为了寻找铁矿还在远洋航线混过几年。而水手是个极度迷信的群体,远海也是神秘多发区,伯顿在海上也说不定获得过什么诅咒,他也称不上干净。
至于洛夫,这耿直的工人本身倒是没什么问题,但联想到工厂区犄角旮旯里暗中诞生的各式各样邪教,以及黛尔兰工人行会和邪教的天然亲密性,那一切皆有可能。
再就是琳。
阿加莎盯着琳,目光落在她左耳的耳坠,一瞬间心脏好像被什么长条状的生物紧紧缠住。
好了,本以为琳最清白,没想到这些人里她最有鬼。
蛇吗?
回头要去宗教档案室里查阅查阅了,这东西着实眼熟。
就这么一圈盘算下来,阿加莎突然感觉这一屋子人没一个庸者,都身怀绝技。
她突然感到奇怪,自己这些满心不甘的家伙是怎么聚集到一起,还这样和谐团结的?
身份,地位,思想等要素在团伙成员之间千差万别,甚至针锋相对水火不容,正常来说本不该有任何交集才对。
阿加莎最后看向姜秦,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气息淡薄隐匿地像个幽灵,正耐心等待自己这些人的回应。
哦,他算得上是路灯报团伙的精神领袖,自己这些人正是因他而聚首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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