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庞克街225号,伯顿酒馆。
密谋已经渐渐落入尾声。
过度激烈的思考和纠结后,压力终于突破阈值,随之而来的极致宁静充盈在众人心中。
人齐了。
“我……我有一个问题。”洛夫突然想到一个奇怪的点,这也是他这五年来一直奇怪的点。
“请讲。”
“姜秦先生,您呢,您有什么求而不得?”洛夫盯着姜秦,这个不同于本地样貌的男人总让人摸不清心思。
如若伯顿爱慕权贵,汉森效仿救世,自己心系工厂,阿加莎庇护修女,琳全心全意抚养娜娜。
那么姜秦想要什么?
他又为何要加入这场危险的狂欢呢?
为了琳吗?
如若为了琳,那凭他的能耐,大可直接带着琳离开黛尔兰,随便投靠一个大贵族当护卫,至少富贵不愁。
又或者是为了治愈肺病?
也不像,姜秦先生从来都没有畏惧过死亡。
那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要成为自己这帮人的头头呢?
“咔嚓——”
琳没能握紧陶杯,陶杯坠落在地,溅射大片水液。
门口劳娜大婶已经等了很久,突然听到屋内这样尖锐的动静,立刻敲门道:
“伯顿,需要收拾吗?还有要不要上菜?”
“不用,只是杯子碎了,还没谈完。”伯顿又从木柜拿出一个陶杯递给琳,并续上奶茶,又放了一瓶方糖罐。
琳谢过伯顿后,双手捧着陶杯轻轻磋磨。
洛夫的疑问在这一场小插曲后很快被遗忘,大家此刻都在想着未来可能发生的事。
一段时间后,伯顿拧着眉毛扫视众人,讲出了大家都担心的问题:
“对了,各位既然入了伙儿,那就讨论讨论该如何确保忠诚性。之后和保守派贵族对抗,没人知道可能面对什么样的困难和利诱,万一选择背叛那可就没意思了,别怪我说话不好听。”
“大家也都明白入了伙就没有退出的道理,只凭这些似乎还无法做到强有效的节制,团伙儿的安全性得不到保障。”汉森指着桌上这几样神秘物品,轻轻摇头,进一步肯定伯顿的担忧。
“首先,我先立个最根本的规矩。”姜秦慢慢解开蛇刃刀鞘外的亚麻,缓缓抽出半截刀鞘,火光折射猩红刀芒,气氛立刻变得肃杀阴冷:
“不能退出,不能背叛。如若违背,各位知道我的能力。就算身陷重围,我也能带走几个叛徒。”
那刺目的猩红刀芒映在众人脸上,引得阵阵心惊。
阿加莎死死盯着这把刀,感受到蛇的气息与概念。
这必然就是路灯报骑缝小字上记载的蛇神,也是黛尔兰为此大动干戈的源头之一。
“你们三个不用一唱一和的,各位亮出各自的把柄即可,就像教会中的一些秘密学派那样。”阿加莎忍住触碰甚至膜拜蛇刃的冲动,双臂托着胸,翘起腿直言道。
“这个问题既然是我先提的,那就我先来。”伯顿粗胖手指指向门外,压低嗓音说道:
“我就一个老婆,一个儿子,他们是我生命的全部。我可以承诺他们长居酒馆,如若有远距离外出活动必然通知诸位,否则就代表我背叛。”
“你这家伙倒是诚意十足。”洛夫闷声感叹,没有半点怀疑。
其余人也对伯顿的说法没有异议,毕竟支撑伯顿入伙的根源前提,就是他希望给他儿子留个爵位。
如若他儿子没了,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都失去意义。
最狡诈多变的伯顿反而有可能是最忠诚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汉森也立刻有感而发:“诸位应该明白,其实我也是个父亲,我也有许多孩子,我也可以像伯顿那样……”
“你闭嘴吧,汉森。”伯顿毫不客气地打断汉森的胡言乱语,一脸嫌恶。
汉森有些不乐意了,他质问道:“我也和许多修女有良好关系,私生子的事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谁还不是个父亲……”
“就是因为我们太知道【副主教】您的脾性了,所以才觉得您在讲鬼话。”洛夫口音特意咬在“副主教”三个字上,完全不相信他会受制于他的私生子们。
谈到汉森的那群私生子,信奉传统的阿加莎也不由得冷笑,两侧眉眼吊起,抨击道:
“汉森,你的乱性在黛尔兰都出了名,你最该上火刑架。你还能记得你和几个修女睡过吗?而你有特意了解过那些修女和你睡了之后又和谁睡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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