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莫洛薇请的贵客?”健硕的海盗手里拿着一柄镰刀,久经风霜的皮肤干燥开裂,随着面目表情的扭曲又蹦出几条血线。

知道姜秦是让莫洛薇正视的贵客,他没有直接鲁莽挑衅,而是故意仗着高大身躯凑近,进入随时可以动手的危险距离,营造一股压迫感。

“你是哪位?”

“莫洛薇她老爹手下船长,也是跟了几十年的老人了。你呢?”

“路灯报报社合伙人,姜秦。”

“报社,报社有什么用?”

“在印刷机与蒸汽机结合的当下,它的破坏性会超出海盗的弯钩。”

“大约你说的对吧,毕竟像现在是蒸汽时代,我也听说有人想把蒸汽机搬到船上——不过我不喜欢有人同我谈话时,还在抽烟。”

姜秦没有理会他,指着山下工厂区的烟囱说道:

“锅炉见过吗?那东西在极寒天气启动需要预热,而我也是如此,我的肺需要它预热。”

海盗见自己惯例压迫的方法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知道眼前人也是个杀心重的,就立刻后退几步,瞟了一眼管家,话外有话:

“我听说莫洛薇那丫头不愿意麻烦我们这些老家伙,反倒找了个外人。”

“可惜,远洋船队快回来了。到时候那帮伙计听闻老船长死讯,又看到莫洛薇薄情寡义的行为,不知道是什么想法。”

“她这个次级议员的位置,可是船队成员拼了几十年的骨和血换来的。”

“依照我们的惯例,她的一切重大决定应当由二十五名大船船长投票决定,而非独断专行。”

“你能明白我们的意思吗?”

这话语间全是威胁,水手知道对付姜秦这类人没必要硬来,企图选择用整个船队逼迫他知难而退。

越是有能力的人,往往越惜命。

“看来你并不懂黛尔兰,脑子还没有从海上转回陆地。”姜秦递出一根烟,水手接了。

水手又借了姜秦铜壶里火,不无烦躁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莫洛薇的议员身份不稳,如今还被推到黛尔兰内部斗争最前线,但这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吗?”

“她父亲是个有手腕的人,几十年拉扯了一支船队。她的弟弟也是服众的人,我们认可他的继承人地位。”

“结果在黛尔兰宣布次级议员身份的前夕,莫洛薇一家除了她自己全死了,而她又过于顺利地继承次级议员之位。”

“我不觉得她能在这场血债中把自己摘干净,我今天拿了你一根烟,劝你一句。”

“莫洛薇不是什么好人,而我们也没兴趣在黛尔兰这个滨海城邦玩什么贵族过家家了。”

“等船队回来就分家,我会接替老船长的位置,带着愿意跟我走的人重新出海,回归海盗本职。”

“格罗夫大人,夫人说了,这种玩笑话还请少讲。”管家及时提醒道。

“我再说一遍,这不是玩笑,你去转达!”格罗夫把剩下的半截烟头慢慢按在管家右肩,布料上烫出一个洞。

他全身肌肉已经鼓起,看起来十分想爆发,但总是又忌惮些什么,迟迟没有动手。

姜秦默默更改了对莫洛薇无力掌控老一辈下属的初次判断。

莫洛薇显然有些能力,不然也无法让格罗夫如此克制。

而格罗夫还敢待在城堡,也应当有鱼死网破的最终手段。

在船队没有归来前,双方的平衡暂时不会被打破。

“报社人,你能让莫洛薇亲自邀请,水平不会差,可能打破我们之间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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