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夜色浓重，公路两侧的树影在车灯的映照下交错掠过，斑驳的影子仿佛不断追逐着车尾。
车内沉寂片刻，李东远目视前方，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视线随着车灯的延展追逐黑暗的尽头。
副驾上，陈冰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座椅的边缘，眉宇间透出一丝深思，似乎还在反复咀嚼着坤沙方才透露的信息。
李东远看了他一眼，询问道，声音中透出一丝犹疑：“坤沙那家伙说的什么邪恶崇拜、献祭……你觉得是真是假？会不会只是他们嗑药嗑嗨了瞎编的？”
陈冰的眼神微微一动，语气里带着几分审慎：“这种事，光凭坤沙的话，真假难辨。或许是夸大其词，也可能……这个世界上确实藏着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李东远听他这么说，目光不由得变得深邃：“希望真是他胡扯。别到最后，这案子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陈冰听出了他话里的担忧，掏出一根香烟含在嘴里，回答道：“不管怎样，都得尽快找到那个叫泰龙的家伙。”
李东远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了陈冰一眼，语气中透出些许不解：“不过，你真的有必要对坤沙那样说吗？当初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陈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微微一怔，言语中透出些许讽刺：“他关心的是自己能不能通过假释委员会的批准，那才是他最在意的。别告诉我你对这种人还生出恻隐之心了，东子。”
李东远被怼得一时语塞，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反驳之词，最终只得无奈地沉默下来。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李东远低头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是玛丽。
他毫不犹豫地按下挂断键，随手将手机丢在旁边的座椅上，脸上掠过一丝不耐，眉宇间隐隐透出压抑的烦躁。
坐在一旁的陈冰注意到他的举动，目光微微一动，却没有多问，默默地将视线转向窗外，任夜幕下的景色一闪而过。
几秒钟后，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刺耳地打破了车内的沉寂。
李东远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抓起手机接通，语气冷淡：“我以为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电话那头传来玛丽愤怒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责备：“李东远，你上周凭什么那样对我？你以为一言不合就能闯到我家，还动手打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委屈和愤怒，话语急促而带刺，像是想把积压已久的情绪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
李东远皱了皱眉，不想在这事上多纠缠，冷淡地说道：“对不起，上次喝多了，心情不好，确实是我做得不对。”
然而，电话那头的玛丽并未因他的敷衍而平息，反而声音更为尖锐，带着一丝压抑已久的怒火：“一声‘犯错’就能掩盖过去了？不，李东远，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李东远侧眼瞥了陈冰一眼，见他故作镇定地望着窗外，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道：“好，既然你想说清楚，那就彻底说清楚。以后别再联系了，祝你一切顺利，也祝你和你的新男朋友感情和睦。”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接着传来玛丽愤怒的声音：“和睦？你这话是在讽刺我吗？你上次闹成那样，对方都跟我断了联系！真是潇洒啊，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完事了？”
李东远紧锁着眉头，低声说道：“别在电话里闹，冷静点说话行吗？你失望也好，不满也罢，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电话那头，玛丽冷笑一声，语气中透出刺骨的轻蔑：“无关？李东远，你根本就是个自私的混蛋，玩弄完就丢掉，连一点尊重都懒得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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