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虽不知夫子如何笃定女帝陛下不会下罪于他,可也安下心来。

他正要感谢夫子宽解时。

谁知见朱夫子眉梢紧皱,搭向秦朗的手指号脉更紧了些。

秦朗就听到夫子诧异说道:

“怎会如此,你体内竟有蛊虫,你莫不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

朱明古怪地看着秦朗,又摇了摇头,撇过脸,又看向秦朗。

如此反复。

秦朗无语,谁能告诉我又发生了什么?

眼见不对,秦朗立马哭丧着脸说道:“夫子救我啊~”

朱明摆手,抚须思索片刻,才缓缓道:“为师我察觉到你体内有股邪祟之气,这股邪祟之气淤积体内,会让人心神恍惚,削骨伐髓,长此以往恐让你身形消瘦,精神萎靡,直到暴毙而亡!”

“竟这般凄惨,恳请夫子救学生一命!”

秦朗面露凄哀,低下不怎么高的头颅,同时心中恍惚,默念道:希望夫子能有办法吧!

“为师自是会救你的,不过你要做好长久准备。”

“邪祟之气倒是容易驱除,可是它……”

朱明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安慰这位徒儿。

平素里他清心寡欲惯了,不擅长秘法真言,一身的文气也不过只能施展一些小的法术。

要说坐而论道他还行,给人瞧病除灾倒真是乏善可陈了。

“夫子直言就是,我承受的起。”

秦朗直言不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股邪祟之气并非无源之水,多半源于你体内,所以为师才猜测你可能被人下了蛊虫,可是以我的修为,竟然也查找不到蛊虫的位置。”

“唉!”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才又说道:

“不过你也不用慌,为师刚刚把脉发觉到这邪祟之气产生的速度极为缓慢,若是你修为足够也能自行驱除,可惜你的修为还差点,至少要到文台境后期才行。”

“我先帮你去除体内邪祟之气,待我查找古籍再为你根治。其次,如若你能找到给你下蛊虫之人,或许根治你体内之物更快些。”

秦朗不敢掉以轻心,赶忙回溯近半年的点点滴滴。

幸运的是:

原身本就是一个喜静之人,半年来为了科考,大半时间埋身于藏书馆之中,鲜少外出游玩,除了每过几天就回家一趟看望小妹外,便再也没什么交际。

在前世这种人被称之为宅男,在这里也不过是一个苦书生罢了!

谁又会为了这种升斗小民而专门给他下毒虫!若是真妨碍了什么大人物,打杀了便是,何苦这般行事。

不幸的是,秦朗回溯这半年来每天三点一线的场景根本就没什么可疑之处,原身也未曾和同窗之人及其他外人交恶。

谁又会害他呢?

显然,秦朗毫无头绪!

“我先为你驱除体内邪祟之气吧!”

秦朗点头应是。

随着朱明正襟危坐于石凳子上,一只沉稳有力之手搭向秦朗肩膀上,伴随着是一股暖流慢慢输入秦朗体内。

“呃~”

秦朗不自觉舒爽出声,这不禁让他想起前世为数不多去洗脚房的时刻。

可惜面前是一个中年书生。

“你在胡乱想什么?”

秦朗羞愧低头,不敢多想!

糟糕,不会被夫子给读心了吧!这是治疗还是施展他心通?

“静心凝神!心脉紊乱会增加我驱除邪祟之气的难度。”

“好的,夫子。”

半个时辰后,朱明扶额抹去细细的汗珠,长出了口气,可面容还是略带阴沉。

“当真是怪哉,这比我预测的要久。”

秦朗催动体内的文气,游走一个周天,依然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比先前,身躯倒是轻快了许多。

可为何我察觉不到半分异常?

秦朗暗自嘀咕,目光恭敬的望向夫子。

朱明郑重道:“以你现在的修为,察觉不到自身的状况也属自然,不过你平日你也要注意,为师再传授你一篇名为《静思》的文章,每日朗诵可以稍微抵制住体内邪祟之气产生的速度。”

“你听好了,夫君子之行……”

儒修施法讲究口诛笔伐,天诛地灭。

而一些文人墨客潜心力作的诗词歌赋,不仅受此天地大道的认可,而且还会有奇妙的效果,就比如这篇夫子传授的文章,便有驱邪除祟,明目益智之效。

秦朗专心致志的聆听一字一句,不敢开一点小差。

只见夫子,口吐青莲,字化金文游荡夫子周围,秦朗站在夫子身旁,顿感明心见性,脑袋清明无比,一些脑海中平日不解的文章及其问题,此刻间通通水到渠成,一思而解。

须臾间。

秦朗身躯猛的一震,像打开了桎梏般,体内文气激荡,一举突破到了文气境后期。

“不错,你也算是功到自然成了。”

察觉到的朱明抚须而道。

秦朗虽也惊诧,可脸上笑意却不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

秦朗虔诚一礼,然后换成一副笑脸,嘿嘿说道:“此番多谢夫子搭救之恩,日后还得多多麻烦夫子才是。”

朱明眼角一跳,略带皱纹的额头自觉加深了几分。

怎的,还赖上我了。

可谁让朱明心善呢,他挥了挥手,笑骂道:“去去去,别烦为师,我自是会为你想办法去除这个隐患,只不过……”

朱明立马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你当真不知道是谁给你下了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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