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没用,明天就知悉了。

这方世界可没有一个真正的道士,那就一切从简吧。

想必天上的老爷们也不会生气的吧?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秦朗的脸庞上。

天刚刚蒙蒙亮。

他早早起来诵读夫子传授的《静思》,这是为了缓解体内产生的邪祟之气。

明悟过后,秦朗心底拔凉一片,因为在诵读的经文有股奇异的力量涌向全身的时候,秦朗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缕邪祟之气,可怕的是——无法察觉到根源之处。

哎,这终是一个隐患啊!

秦朗沉默不语,眉梢紧皱如川字。

他眺望远方太阳袅袅升起,转移视角,这让他想起了前世的地球。

这里的太阳没有地球大,可是发出的热量却一般多,还真是奇怪,莫非太阳和这片大陆离得很远。

秦朗开始幻想,此间地界所谓的修行者是否可以摆脱重力的影响遨游于天空之中。

亦或者,这里像小说中某方世界一般,被大仙家,大能者圈养的牲畜。

不敢多想,秦朗收了思绪。

今天除了采买斋醮科仪所需的贡品外,还得看看揭榜的排名。

吃完饭后,秦朗与小妹离别。

期间小妹秦妲表示想送哥哥,可是秦朗婉拒了,他可不想自家小妹被人给某个纨绔给惦记上。就以秦朗的眼光来看,小妹也算是一个美人胚子了。

自古红颜薄命,也自古红颜多祸水。

秦朗不喜欢麻烦,所以一切低调,低调——

“哥,今天宫内举行传胪典礼,真的不用我送你一程吗,这天可是你人生中的一个大日子啊!”秦妲嘴角噙笑,激动说道。

秦朗没好气地拍了拍小妹的头,秦妲“啊”的一声,抬头委屈巴巴看着哥哥。

“你在家等着就行,典礼过后我便回来。”

“好吧。”

“哥,我替你换上朝服吧。”

秦朗点头,看着这顶三枝九叶帽和这件大楚王朝新科朝服,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今日过后,我也便步入仕途了。

也不知我在一甲之中,还是在二甲之中,三甲还是别了吧,同进士出身好说可不好听。

秦朗怀揣着希望离开家门,上了一辆马车。

说到嘘唏处,秦朗也是无奈,这辆马车还是叔父给叫的,说什么哪有新科进士走街穿巷去皇宫的,八抬大轿不说,至少也要辆马车吧。

——

皇宫是庄重肃穆的地方,无法用简单的言语形容里面的那位。

至高无上之人亦或者万人礼拜之人?

秦朗下车后,便随着同科进士一起验明身份后进入朱红色的宫门,来到宫内广场上。

他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心底的笑,这种人生中也许就一次的盛况,就应该多笑笑。

他也是这样想的。

可谁知这时,竟冒出不合时宜言论。

“诸位请听我一言,今日我等学子能有如此风光,外不受异族欺辱,内共享富足安康,乃是先帝雄才伟略,夙兴夜寐,勤于国事的结果。”

“可谁能想如今,宫内奸邪当道,为一己私欲,行大不善之举,倾国于危难,乱杀贤臣,不顾民愿,强登大宝,天下动荡至此起也。”

“呜呼!哀哉!”

“我已看到不远将来,京都血流成河,人间如狱的场景了。”

……

众人目瞪口呆,简直在做梦一般。

但见一狂生,涕泪横流,不管不顾地高呼,言词直白犀利,直指当今女帝。

神经病啊!

秦朗大骇,赶忙远离了那个士子,心中大惑,你是吃先帝的米了,还是吃大皇子的米了,这么尽忠?是我,爱谁谁当皇帝。

你小子不要命了,可不要连累别人。

这里可没什么人权,讲什么自由言论的?

果然,没过一会,三个披坚执锐的金吾卫将士,目露寒光奔来,其中一人猛地提刀,寒芒一闪,便是血溅一地。

连一句废话都不说,都不用审一审的吗?

秦朗畏惧了。

转而,看见他们目光凶利的扫过众位进士一眼,三人齐齐朗声道:

“皇帝口谕,此人犯大不敬之罪。如有在犯者,便如此獠一般!”

说完后,护卫便将那死尸像拖死狗一样给拖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颤着新科进士们的心灵,也震惊着秦朗。

许久,直到传胪官手捧金榜,高声要唱名时,秦朗才从那一幕真正平静下来。

他悠悠暗道:这个时代的命果真不值钱,还是明哲保身吧。

谨言慎行才是王道。

太和殿上。

女帝身着一袭金龙色礼服,端坐在宝座上。

那精致的五官如同尽心雕琢一般,眉如远黛,眼若秋水,可眸子总隐隐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其中有一只择人而嗜的猛兽。

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便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好像一切竟在她掌握之中。

在皇帝的示意下,传胪官高声唱道。

“第一甲,第一名,陆仲苏。”

传胪官每唱一遍便伴随着长久的鼓乐声。

“第二名,秦越。”

“第三名,沈文杰。”

一甲三人名字足足高唱了三次,也响彻在每个人的心中。

“凭什么,我居然不在一甲之中?”

秦朗斜眼瞄向一旁愤怒的学子一眼,退了几步,远离了他。

惹不起,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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