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的唐丽,看着出现的弟弟,眼中满是绝望,
完了,这下全完了。
众口铄金,全村人的指责下,这个杀人的罪名肯定得按在小弟的身上。
她瘫坐在地,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而唐斩却气极反笑,苍白的脸上满是嘲弄之色。
该当何罪?
这帮人要是真想给死去的两人,讨个公道出来的话,他倒是还真有三分敬意。
可听听看,他们刚刚都说的是什么话?
上至族老,下到寡妇,哪一个不是在酸,哪一个不是在嫉妒?
就因为唐家的日子,过得比以前红火,就因为能吃上肉了,
这些村民们便将唐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逮着机会就要拉下水。
可以想象,若是昨晚没有提前,去做好脱罪的准备,只怕今日唐家就得玩完!
尤其是带头的那个朱有财,竟然敢如此欺辱二姐,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唐斩心中杀意沸腾,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只是抬眼从朱有财身上扫过,和看其他村民的眼神并没有什么两样。
高坐在马上的捕快朱山,脸色立刻凝重了起来,握着铁尺的手慢慢鼓起青筋。
从面前看似孱弱的少年身上,他察觉到了一股隐含的锋芒,若是真起了冲突,今日之事怕是没那么好解决。
与捕快不同,朱有财看不出唐斩的深浅,因此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还很高兴。
这个痨病鬼可算出来了,不枉我拿他姐姐威胁啊!
朱有财冷笑了两声,说道:
“唐斩,大煌律令杀人者斩,伤人者徒,你昨夜出门杀人,今日难道还想违抗王法吗?”
“我作为长辈劝你一句,规规矩矩束手就擒,别连累你姐姐。”
村正和族老等人,也赶忙附和道:
“对啊,唐斩,一人做事一人当。”
“是是是,你安心坐牢就好,你姐姐我们会照顾的。”
“走之前,记得给你姐姐说清楚,家里有没有在哪儿埋钱之类的。”
“别怕,唐斩,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要不是我还有孩儿,今儿就替你去……”
话还没说完,阵阵大笑从唐斩口中爆发。
他看着面前的村民,只感觉无比的可笑,也失去了和他们交流的心思,
转而看向朱山,双手抱拳一礼,说道:
“见过捕快,在下唐斩。”
朱山罕见的回了一礼,但并未说话,
尽管村民们不值得相信,但光从动机上来说,面前之人的确很有可能是案犯。
唐斩见对方回礼,心中不由得安定了许多,
看来朱酒的儿子朱山,并不是和朱有财一伙的,这样事情就十拿九稳了。
“咳咳咳,回禀捕快,死者的确与我有些纠纷,但昨夜我从镇上买了东西后,就直接前往了砀山。
此地距离砀山镇,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四五个时辰,再加上还得上山,可以说正常人一刻不歇的走,
也要在路程上,耗费六七个时辰,根本没有时间去杀人。”
此话一出,朱有财脸色顿时无比难看。
地上的唐丽则眼中慢慢有了光彩,难道事情还有转机?
朱山闻言,不由得点点头,
没错,这唐斩说的确实是实话,朱家村处于砀山镇和砀山之间,
若是有人走个来回的话,一夜时间肯定是得耗费的,
就算是骑马,那也来不及赶路,然后杀人再赶山。
因此从时间上来看,对方根本没有作案的机会,
除非这小子能在夜间,走的比快马还要猛,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自己作为捕快,习练了功法,快要成为武夫了,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一个刚刚痨病痊愈的少年,就能做到?
“你说的可是真话?能有人为你做证吗?”
朱有财见朱山询问,就知道事情麻烦了,捕快已经有些相信唐斩的话。
他的眉头立刻皱起,心中更是生出浓浓的厌恶。
低贱的泥腿子,就不能安安心心去死吗?
非要老子多动动脑子,才能让你认清现实?
“捕快,当不得真啊,这小子万一没去砀山镇,就是躲在村里照样能杀……”
“我有人证!”
不等朱有财说完,唐斩毫不客气的打断对方的话,并从怀里取出个有些污泥的瓷瓶,
“这是我在典守当铺,买到的迷烟,当铺哪里会有赎买记录,您回去一查就能验证。”
昨晚唐斩之所以,要买这个迷烟,除了夜间削弱野兽的实力外,为的就是留下白纸黑字的证据。
当铺无论是当物件,还是赎买物件,都会做好记录,
这样一来无形中,就证明了他来过砀山的事情,百分之百是真实的。
“典守当铺吗?明白了,镇上来回,又去赶山,看来你的确没有杀人的时间。”
朱山点点头,已经认为唐斩没有杀人,因为时间上确实来不及。
“对,我弟弟就是去了镇上。”
唐丽激动的坐了起来,哭着喊道:
“他无罪,他无罪!”
围观的部分村民们,看见如此转折,也是来了兴趣,
小声的嘀咕着,认为人确实不是唐斩所杀。
“你给我闭嘴,这不对!”
见朱山点头了,朱有财顿时着急,怒斥完唐丽后,赶忙扯着嗓子喊道:
“大人,当铺记录只能证明他去了镇上,谁又能证明他没杀人呢?万一他没去赶山,只是杀完人去山里晃了一圈呢?”
众人愣住,脸上生出了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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