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在旁边看到罗辑脸上露出疲倦之色,关切地说道:“小先生且请歇息片刻,再调制解药不迟。”

罗辑笑道:“多谢张真人好意,救治俞三侠要紧,我能撑得住。宋大侠,请带我去炼丹堂吧!”

宋远桥带着他来到武当派的炼丹堂,只见各种药材和丹药琳琅满目,里面还有十余个炼丹的道士和火工道人。

罗辑看到长条桌上放着十几样植物毒药,点了点头,又请道士取来许多器皿,洗完水后,戴上羊皮手套,在那里化验、配药、煎药、尝药,忙得不亦乐乎。一个时辰之后,罗辑就把解药配出来了。

宋远桥惊讶地问:“这么快?”走上前来端起一碗药汤,用鼻子嗅了嗅,疑惑地看向罗辑,“这药能解三弟的毒吗?”

罗辑疲惫地笑道:“俞三侠身中两种剧毒,过了十余天了,毒性早已经混为一体。无法直接对症下药解毒。现在,只能使用排毒的方法,慢慢地解毒。大约一两个月就可以康复了。”

实际上,罗辑对植物特别有亲和感,无论哪种药材,拿到手里稍一研究,就能掌握药性。再看上一遍医书,就可以放心大胆地给患者用药,可谓药到病除。

宋远桥亲自端着药碗来到后堂,给俞岱岩慢慢灌了下去。半个时辰之后,俞岱岩就尿了!而且是乌黑腥臭的污水!

幸好,为了给他疗伤,早已把全身上下的衣物都给剥掉了。反正屋里都是男人,也不用避讳什么。

众人见状,连忙围了过来。只见俞岱岩慢慢睁开了眼睛,缓缓打量着众人。

张三丰问道:“岱岩,你觉得怎么样?”俞岱岩一双虎目流出了两道清泪,嘴唇颤抖,哽咽起来。

见他如此,大伙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已然过去,不禁都松了一口气。殷梨亭激动地叫道:“三哥,你可醒过来了。我们都快要担心死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谁伤了你?”

俞岱岩捡回一条命来,心内波澜万分,有千言万语要说,只是一时却都哽在了喉头,只是嗬嗬地哭泣。

张三丰安慰他道:“岱岩,不要激动,且安心调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迟。”

回身对众人道:“大伙都回去吧!让岱岩好好休息。以后日子且长着呢,报仇的事不急于一时。”

又对罗辑道:“今日多谢小神医了,张三丰在此谢过了。还请小神医再多停留些时日,把我的三徒治愈,武当上下莫不感恩,必有厚报。”

罗辑拱手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是一个游方郎中,漂泊江湖,四海为家。如今张真人给我提供一个栖身之所,我应该感谢张真人才对。”

宋远桥在旁听了,心中一动,对张三丰说道:“师父,小神医医术通神,又救了三弟一命,如今既然无处落脚,何不就请他留在武当,就在炼丹堂做事。一则方便照顾三弟,二则以后大伙有个跌打损伤,也可就近医治。”

张三丰大袖一挥,道:“以小神医的本事,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若是看得上我这荒山野观,尽管留下来。就依远桥的意思,请小神医主持炼丹堂,堂里的一应人众尽皆听从小神医的吩咐。”

罗辑稽首谢道:“多谢张真人。我年纪小,张真人和众位道长叫我罗辑就好。”

听闻他答应留下来,众人尽皆大喜。宋远桥立刻吩咐人收拾房舍,准备了一应生活用具,亲自送他过去休息。

于是,罗辑就留在了武当山,每日主要任务就是给俞岱岩疗伤,其余时间就在炼丹堂里制药。

在罗辑的精心医治下,俞岱岩两日后就恢复了正常饮食,也能够开口说话。

据俞岱岩回忆,当初他在浙江侥幸得到了屠龙刀,后来被人在江船上暗算,不但丢了屠龙刀,更是身中暗器剧毒,全身无法行动。敌人曾说过“天鹰教”三个字,还说过“蚊须针”,想必是天鹰教中能使蚊须针的高手。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到了龙门镖局。一个姓殷的女子花了两千两黄金,雇佣都大锦送他上武当山。不料在半山腰,几个贼子冒充武当六侠,从都大锦手中接走他,使用少林派大力金刚手的武功,将他全身的骨头一一折断,以此逼问屠龙刀的下落。

张三丰和徒弟们商议半晌,推测屠龙刀必是被天鹰教夺去了。只是那殷姓女子不知是何人,为何花费两千两黄金送俞岱岩回武当?那少林派的高手又是何人,为何要抢夺屠龙刀?居然敢在武当山上动手,胆子也忒大了!

大伙想来想去,也猜不出是哪路人马做下的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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