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慢慢从洞里走了出来。他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皮包骨头,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

但是罗辑能够感受到,那瘦弱的身躯之下隐藏着深厚的内力,心知他必然就是杨承烈了。只是没想到,当年与阳顶天一战,他也没能全身而退。

郭念芙连忙转身去搀扶住杨承烈,担忧地说道:“承哥,你的身子可不大好,若是明教的人来了,只怕抵挡不住。”

杨承烈傲然道:“纵使我养伤多年,明教也不敢上我的门来。”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罗辑三人,问道:“这两位姑娘是朱家和武家的后人,我理当收留。你又是何人?”

朱九真连忙上前道:“杨伯伯,这是我的夫婿罗辑,武当山张真人的关门弟子。多亏他救了我和青婴,父亲临终前将我许配给他。”说着脸红地低下了头。

杨承烈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盯着罗辑观察片刻,道:“既是武当派的高徒,为何不带着她们俩回武当山?难道张真人还庇护不了你们吗?为何要来我古墓派呢?”

罗辑上前拱手道:“我的父母被明教所擒,我特向师父告假,下山追查,一路追上了光明顶,遇到了光明左使杨逍和青翼蝠王韦一笑,被他二人联手打伤。幸而被岳父救得性命,又蒙青眼相加,传授我‘一阳指’。故而明教来袭时,我舍身相救,只为答谢恩情。我师父已近百岁高龄,我又怎么忍心连累他与明教相拼呢?何况,我三师兄昔年受过重伤,全身骨头尽断。虽然治好了,但是一到阴天就浑身酸痛。五师兄失踪多年,生死不知。若是与明教相争,再折扣一二,我就是武当山的罪人。”

郭念芙“嗤”地笑了,道:“你怕连累武当,所以就祸水东引,连累我古墓派?”

罗辑正色道:“我知道杨大侠当年曾经与岳父有过约定,将孩子取名为‘九真’,若有危难可以来投。我此来正是遵循岳父嘱托,送九真前来避难。另外,我也想请杨大侠指点一二,若能有所长进,将来击败明教,救出我的父母。罗辑永感大恩大德。”

杨承烈闻言,道:“不错,我当年确实说过此话。既然如此,我可以收留你们。不过,更多的,你就别想了。我这身子,没精力再教徒弟,我也不想教。”说着转身欲走。

罗辑心底泛起一股无力感,难道前面又是完婚,又是烧庄,竟是白废功夫了吗?他心性坚忍,眼珠转了几圈,又道:“杨大侠且慢!”

杨承烈止住脚步,斜眼看向他,略带不耐烦,问道:“你还有何事?”

罗辑上下打量着他,试探着问道:“杨大侠,是否全身真气紊乱,经脉堵塞,十成功力使不出三成?”

杨承烈豁然转身,正向看向他,沉声道:“不错。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心中念头急转,一会怀疑罗辑是明教派来打探虚实,一会怀疑罗辑是武当派来踩点,手中暗暗运气,只待罗辑话语中稍有破绽,就上前将其拿下,再行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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