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辑灵台一片清明,福至心灵地走到那人身旁坐下,谦虚地道:“小子前来受教。”

那人微微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深深看了他一眼。

罗辑全身一震,骇然道:“大师对我做了什么事?”那人没有说话,只看向流淌的溪水,专注而情深。

罗辑压不下心头的惊骇,追问道:“为何刚才你看我一眼时,似若把某种东西传入了我眼里呢?听说大师当初给风行烈双眸渡过去一丝奇异的气流,助他躲过了庞斑的道心种魔大法‘鼎灭种生’的奇祸,莫非大师也要助我躲过一番奇祸?”

那人摇头浅笑,只是在水里轻轻踢动双足,写意至极点,舒服地叹息道:“暖得真舒服!”

罗辑郁闷地想道:这人莫非精神有些问题?

淡淡地回道:“冷暖纯粹是一种主观的感觉。所以催眠师才能令受术者随他的指示感受到寒温,看来大师已能完全驾驭身体和感官了。”

忽然感到温暖水汽扑面而来,低头一看,溪流竟然变成了温泉!

罗辑大惊失色,正欲说话,忽然一道人影从树后转了出来,叫道:“鹰兄,你已经掌握了天道之奥秘,为何还要留在人间?”

竟是庞斑!罗辑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作出十分的戒备姿态,随时准备出手。

但庞斑却根本不理会他,径直来到鹰缘身旁,潇洒地坐下,悠闲自若。

鹰缘凝视着流水,眼睛闪着热烈得像天真孩儿般的光芒,答非所问地道:“庞兄,生命是不是很奇妙?千万潜而未现的种子,苦候着良机,等待着要闯入我们这世界里来,体验生命的一切。小弟不才,因着先父和白莲钰合体的生命精华,得到了那千载一时的机会,享受了最精彩绝伦的生命历程,所以本人最爱的就是父母。”

庞斑耐心听他说完,道:“生命的开始便是争着投胎,难怪人天性好斗,因为打一开始就是那样子了。鹰兄摸到的,确实是一手好得不能再好的牌。”

鹰缘仰天一笑,“既摸到一手好牌,何不大赌一场,所以我才千里迢迢来中原找庞兄,使这场生命的游戏更为淋漓尽致。可是,我居然见到了比庞兄更出众的人才,忍不住想看看他会走到哪一步。”

庞斑捧腹狂笑,弯下腰去,喘着气道:“庞某自出生以来,从未试过像今晚的开怀。鹰兄居然找到比我还出众的人才,我倒想知道,除了浪翻云,还有谁?不会是他吧?”他指着罗辑,扭头看向鹰缘。

鹰缘别过头来,宽广的前额闪现着智慧的光辉,眼睛射出精湛的神光,透进庞斑的锐目,柔声道:“他是一个横空出世的青年,我看不到他的过去,也看不到他的未来。”

庞斑动容道:“这确实是骇人听闻。不过,我想先问鹰兄,你既能重历乃父的生命,等若多了乃父那一世的轮回,为何仍要留恋这里呢?”

鹰缘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我已跨了半步出去,但却惊得缩了回来,惊的是破碎虚空这最后一招,怎会是这么容易的一回事?”

庞斑的脸色凝重起来,沉声道:“那小半步是怎么样的?”

鹰缘眼不转瞬地与他深深对视着,闪动着使人心颤神移的精光,轻轻道:“那完全超越了任何人世的经验,没有话可以形容其万一。本人要把这言语说不出来的经验全盘奉上给庞兄,以表达家父对令师蒙赤行赐以决战的感激,没有那次决战,先父绝无可能参破战神图录最后的破碎虚空。”

庞斑大感有趣道:“庞某真的很想听这没有方法以言语表达出来的经验。倒是省了我和浪翻云的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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