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孽障!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李二鳌的声音如同平地里响起了一声炸雷,震的土地庙的屋顶灰尘簌簌往下直掉,哭泣声也被震的一停。
那绿衣女子身形也被震得摇晃了几下,尖叫了一声,随机就消失在了庙门。
贺齐冲向门口,庙外漆黑一片,阴森森的林子树叶摇晃,彷佛带着抹不开的恶意。
他转头看向李二鳌,老头已经重新拿起了烟袋抽了起来,彷佛早已经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
贺齐讪讪地坐回火堆,只是心里全都是疑惑,他看看门口,又看看李二鳌,再看看门口......目光游移了半天,终究还是没忍住问道:
“刚才那个,是鬼吗?”
李二鳌眼皮都没抬,淡淡的说道:
“嗯,这种叫怨鬼,往往都是身前受过极大委屈可怜人,心中一口怨气实在难消才变化成鬼害人,最善撩拨他人情绪,一旦有人被她情绪感染,三魂就会离体随她而去。”
说着他抬起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的味道,
“刚才的这只怨鬼,只是最低级的怨鬼,身强体壮血气浓厚的男人只要不动邪念,怒斥就能将之喝退,但气血衰败的人,稍有松懈就可能丢了性命,”
说到这里,李二鳌再次停了下来,目光盯着贺齐,其中意味不言自明,贺齐气血衰微,身体比常人还要弱。
“江宁肯定有比这只更厉害的怨鬼,到了哪里我可不一定能救你。”
老头这话说的直白,也坦诚。
贺齐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他也是有苦难言,但凡有其他选择,他也不想去这种神神鬼的世界,不过这种话他也没法细说,只能含糊不清的带过:
“晚辈明白,到了危急时刻前辈无需顾虑我,我自有手段。”
李二鳌点点头,他已经劝了好几次了,富贵生死皆是命,向来半点不由人,既然别人做好了决定他也不愿意再多说。
接下来的一夜两人无语,等天蒙蒙亮李二鳌就起身出了庙门,贺齐也紧随其后。
别看他上了年纪,体力却比贺齐强的多,气息绵长,步伐轻松,一路上基本不停步。
而贺齐走的路途稍远就会胸口发疼,只能走走歇歇,等到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看不见李二鳌身影,只好顺着大致方向追下去,好在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岔路,倒是不用担心追丢了。
等贺齐走到天色已经完全黑透的时候,才终于在一颗大树底下看到了正在休息的李二鳌。
看见贺齐追了上来,老头指了指旁边的烧饼和水囊,“吃吧,吃了早些休息吧。”
贺齐心里一暖,这老头竟然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他也不矫情,吃完烧饼喝饱了水,在树底下找了个舒服的地儿躺下休息,这一天的赶路确实是疲惫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二鳌依旧是自顾自起身走了,贺齐赶紧起来跟在身后。
和昨天一样,走着走着贺齐就只能看着李二鳌的背影逐渐远去,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等一等贺齐的打算,他只能顺着路跟下去。
贺齐今天也慢慢明白了李二鳌的意思,你要是能跟上我,那你就跟着,我不介意你跟我去江宁,但你要是跟不上那咱们就各走各的。
这反而让贺齐的倔脾气上来,咬着牙赶路,每天不追上李二鳌绝不休息。
李二鳌也很仗义,每天都会给留给贺齐一份食物和水,偶尔还会给他留一些烤肉之类的野味,有时候是野鸡,有时候是兔子,虽然基本都烤焦了,但总比烧饼好吃。
如此你追我赶的走了七八天,在这天黄昏的时候,贺齐竟然提前追上了李二鳌。
他站在一棵粗壮的柳树下,旁边还有石椅石桌,上面甚至还有小孩的随手涂鸦,柳枝被微风吹动哗哗作响,不远处就是一个小村庄,夕阳的余晖洒落下来,给村子披上一层金沙。
“大爷,你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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