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祠堂旁边的空地上,新立起了两个坟包,用木头做了两个简单的墓碑,一个上写着“李家村李季之墓”,另一个则写着“李家村人之墓”。
肉球在战斗余波中被杀死,老头说李家村人的灵魂从那时候就得到了解脱,残骸则被贺齐烧了装到盒子里下葬,埋在了这片他们的故土上。
贺齐和老头站在坟前,燃了一炷香,他的脸上还有几道伤疤。
最后妒鸟百羽齐飞的时候他扑倒了老头,自己挨了不少下,好在伤口都还不算深。
二人在坟头烧了点纸,摆上几块干粮,祭奠了下水,这才站起身来,“走吧大爷。”
老头点点头,丢给贺齐一个包袱,包里装着水囊和一些换洗的衣服,都是从李家村找到的,还有几根妒鸟完整的羽毛。
大部分的羽毛都被损坏了,完好无损的羽毛只有寥寥几根,都被收起来了,万一以后还有什么其他用处。
贺齐将包袱整理了下,竟然从里面摸出了李季的那把木剑,虚拟的提示信息跳与眼前,
【不知名木剑:品质利刃,由银月火木祭炼而成,携带银月地火气息,对妖鬼有极强的杀伤力。】
“嗯?这个,大爷你不自己留着吗?”
老头看了一眼木剑,“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你先留着吧,看看以后你有没有能用的上的地方。”
“这...”贺齐还想多说几句,老头就挥了挥手,“让你拿着就拿着,年纪轻轻的怎么那么多废话,这个也拿着。”
说话间老头将渊虎也丢了过来,“先用着吧。”
贺齐一手拿着渊虎,一手拿着木剑看向老头,老头已经背着双手自顾自的往前走去,他笑了下跟了上去。
......
江宁县城墙上,一排排的守卫拿着弓弩列阵以待,如临大敌,兵甲在日光下寒光闪烁,城防严密的和作战时期没有什么两样,看上去整个江宁的守卫力量都集中在了县城里。
城门口排着长队,驻守的兵卒比以往多了数倍,神色严肃的查验每个人的身份物品,以及收进城税。
自从江宁闹妖以来,来县城避难的百姓越来越多,但江宁县城只有这么大,于是进城税水涨船高,从最开始的10文钱到现在一人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已经是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了,没几个人经得起这么折腾,因此有钱的进城避难,没钱的只能在城墙脚下搭建窝棚听天由命。
但天无绝人之路,也有可以不交钱就进城的办法,城墙边的告示板上贴着数十张告示,凡是自愿去参与除妖的就可以进城面见县令大人,不但不用交钱,甚至还能拿赏钱,一个妖换两百两赏银,只是自从贴出去后也没有多少人来接过,钱和命谁更重要大家还是知道的。
这天下午两个风尘仆仆的赶路人走过泥泞的路口,走向城门,突然一双脏脏的小手抓住了年轻人的衣袖。
“哥哥...给我点吃的吧...”
贺齐低头,看见一个破衣烂衫的小孩,脸上脏兮兮的,正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他还未说话,旁边窝棚里急忙冲出来个衣着破烂的女人一把搂过孩子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孩子不懂事。”
小孩抬起头,眼眶里泪花闪烁,“妈妈,我饿”。
“囡囡乖,晚上县令就放粥了,再忍忍,到晚上就好了。”女人紧紧抱着孩子,小声安慰。
贺齐抬头看去,目之所及,尽是衣衫破烂眼神呆滞的灾民,泥泞的脚边时不时就有尸体卷在草席里丢在窝棚背后。
“拿着吧。”老头递过来两个烧饼。
女人惊愕的抬起头,赶紧接过烧饼塞给孩子,“谢谢大爷,谢谢大爷,快谢谢大爷。”
“谢谢大爷。”孩子马上由哭转笑,泪珠还挂在脸上,已经开心的咬了一口烧饼,“妈妈你也吃”。
孩子将烧饼递给妈妈,妈妈推了回去,“妈妈不吃,囡囡吃。”
贺齐沉默的绕过城门口排的长队,径直来到告示牌处,撕下一份告示,很快就有守门的士兵走了过来。
“敢问两位先生,是来除妖的高人吗?”
贺齐点点头,士兵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那就好那就好,两位请随我来,县令有令,揭榜的高人一律先请到府衙休息。”
贺齐看了李二鳌一眼,两人没有说话,跟着士兵进了城。
县城里相比于外面,里面就冷清了许多,街头小巷的铺子都冷冷清清的,几乎没有什么人逛。
反而米面铺子排着长队,有不少人等着买米买面。酒馆茶楼里也是坐的满满当当,跑堂的伙计忙前忙后招呼,城里的百姓不敢出门,在家无事只能来茶楼酒馆消遣。
两人跟着士卒一路来到县衙门前,门口的守卫马上就有人跑去里面找县令禀告,贺齐和老头则被带到偏厅等候,侍女奉上香茶糕点,静静立在门口等着服侍。
糕点做的精致,酥脆甜腻,清茶则略涩,就着糕点刚好中和了甜腻。
贺齐也不客气,端上来就猛吃猛喝,反而老头有些拘谨的坐着。
就在贺齐吃的正欢的时候,厅外“踏踏踏”的响起了脚步声,一个身穿官服面容清瘦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虽然面含笑容却自带高位的威严。
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向着抱拳行礼,
“两位可是来除妖的高人,在下江宁县县令刘景升,这里有礼了。”
看他如此郑重,贺齐也不敢怠慢,和李二鳌两人连忙起身还礼,对于这位刘县令他们路上听到了不少的消息。
江宁县自从爆发妖乱以来,朝廷无力援手,这位刘县令不但没有弃官跑路,反而广发告示邀请高人除妖,组织兵丁在县城附近巡逻维持安宁,百姓来城外避难,也帮忙搭建窝棚住宿,甚至打开粮库每日为城外的百姓施舍白粥。
这些举措为他带来了许多的好名声,不过同样也有很多人骂他贪官污吏,只会做些表明功夫,觉得他收高昂的进城税中饱私囊,不顾百姓死活。
“在下李二鳌,这位是我徒弟贺齐。”
贺齐听到此话倒是好奇的看向李二鳌。
两人自从离开李家村后,李二鳌就开始传授贺齐一些简单的戏法,但这一路上却也从未提起过要收徒的说法,这还是贺齐第一次听他这么说,心里还稍微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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