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广,五省总督朱燮元正率六万官军驻扎于此,这六万官军可谓强手毕至,有着四名总兵官,副将十数名,可以说整片西南的明军精锐尽在此处了。
虽然安邦彦和奢崇明号称二十万大军,可老辣的朱燮元一眼便看出是号称,其中有盔甲,有武器之兵那就更少了,而他这六万人可是器械齐全,兵精粮足。
他率大军驻扎在陆广,一若赤水卫不测,可以方便驰援,二可一旦战局有变,可自陆广出兵断了安邦彦和奢崇明后路,真是乾坤在心,决胜千里!
陆广明军大营主帐内,朱燮元正召众将商议军情。
大帐内气氛肃穆,永宁地图正铺在案桌上,朱燮元站在正中,众将围在左右两侧,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讨论着永宁战事。
“禀督宪,叛军来势汹汹,声势浩大,赤水卫兵少将寡,是否由末将前去支援?”贵州总兵许成名神色凝重,向朱燮元建议道。
赤水卫一旦为叛军攻陷,那么永宁就危险了,所以必须坚守赤水卫,可赤水卫现在兵马不过两千,根本挡不住安邦彦和奢崇明的大军,必须增兵。
四川总兵侯良柱也附和道:“是啊,督宪,赤水不容有失,当派兵增援。”
而石柱总兵秦良玉却盯着地图一言不发,像是在思考着战局,如今诸军之中以她的兵马最多最强,六万大军就有两万是她的兵马,她又受朱由检看重,在成都练兵,朱燮元自然不能小觑她的意见。
“秦总兵的意思呢?”朱燮元看着沉默不语的秦良玉问道。
秦良玉想得太入迷了,一时间竟没听到朱燮元的询问,还是她旁边的总兵林兆鼎唤了她几声才回醒过来。
她朝朱燮元抱拳躬身道:“末将走神了,还请督宪莫怪。”
“哎,无妨,秦总兵若有良策可速速道来。”朱燮元摆了摆手,没有在意秦良玉的失礼。
秦良玉深呼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朗声道:“督宪,诸位同僚,安邦彦和奢崇明驱大兵而来,正是天赐良机!”
?帐内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是困惑,天赐良机?人家来打你,还是天赐良机?他们都搞不懂秦良玉葫芦里卖什么药。
场上众人只有朱燮元领会到了秦良玉的意思:“秦总兵可是要说,要趁此机会将叛军一网打尽,一战定贵州?”
秦良玉点了点头,目光扫视众人,高声道:“多年以来,我军多次围剿水西,皆无功而返,为何?还不是叛军盘踞险要,借助天险固守?如今叛军倾巢而出,弃巢穴险要而来,我军正好一战定乾坤!”
秦良玉转向朱燮元,大声道:“为此末将建议,可诱敌于永宁一带决战!如今我军兵精粮足,器械齐备,正好一战消灭叛军主力,告慰陛下!”
经过几个月的修养生息,官军这边无论是人员还是物资,武器都得到了补充,这都得益于朱由检的大力支持,本来朱燮元计划春收后进兵,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计划赶不上变化,那只好勉为其难打一场了。
“好!”四川总兵侯良柱与秦良玉交好,对此策自然表示支持。
贵州总兵许成名也频频点头:“我军士气旺盛,与叛军决战,成算颇大。”
朱燮元摸了摸发白的胡须,在心中细细计较了几回,觉得秦良玉所言不无道理,要是真能一举消灭叛军主力,那可真是一件盖世奇功了,传到京师,陛下肯定高兴,自己六万大军在手,打败安邦彦和奢崇明不是什么难事,可要防止他们逃脱那就难了。
想到这,朱燮元向秦良玉问道:“秦总兵可有具体方略?”
秦良玉点头道:“有。”
她指了指地图上赤水卫的位置:“安邦彦和奢崇明既对赤水势在必得,那我军可在赤水佯败以诱敌深入,再从三岔、陆广、遵义,永宁出兵讨伐叛军,如此敌军孤军深入,后路被截,必为我军所破矣。”
闻言,朱燮元和众将皆是眼前一亮,好啊!这计策真是好!秦良玉不愧为女中豪杰!当代花木兰,穆桂英,梁红玉!若真能按此方案实施,说不定真能一举荡平打了七年的奢安之乱!
“哈哈哈哈哈!秦总兵不愧为当代花木兰,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用兵实是老道,本督佩服。”朱燮元捧腹大笑不止,笑得胡须乱颤。
四川总兵侯良柱也精神振奋,双拳紧握,咬紧牙关道:“真要这么干,安邦彦和奢崇明的末日就要到了!”
贵州总兵许成明,嫉妒的看了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秦良玉一眼,无不艳羡的说道:“诚然如此,敌军必败无疑。”
总兵林兆鼎却指了指安邦彦和奢崇明的老巢,织金,补充道:“若能再遣一支兵马绕道织金,再布下一道防线,彻底隔绝叛军主力与其老巢的联络,那安邦彦和奢崇明可就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林兆鼎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确实应该再布下一支兵马,堵死他们回织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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