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交手之后,凌霜霜倒是多了几分信心,虽然这怪物身体极其坚硬还拥有类似不灭之体的天赋神通,但还不至于不可战胜。
凌霜霜把大量的灵力注入剑身,剑尖与剑刃上的剑芒发出蓝光,那是一种比盛夏的青空更加深沉的蓝色又或是沉睡在刀剑之中的纯洁深蓝。
大汉轻哼一声一步向前,双手举刀劈面斩来,凌霜霜早有预判不等大汉招式成型,便以提前向左闪避,大汉一刀斩空背后空门大开,凌霜霜一记转身斜斩,一声金属碰撞声,黑色的鲜血喷出!
凌霜霜在挥砍这一剑的时候想起了自己十岁和父亲在院子堆雪人的时光,晋国的南方并不寒冷,生活在这里的人十年未必能见一次雪,这次给他们遇到了。凌洪带着儿子凌霜在自家的院子里堆起了雪人。俩人堆好了以后,凌洪拿起了一个细枝,将雪人的头部劈了一个很深的凹痕,几乎要把雪人的头部劈成两半。又示意儿子试试,凌霜双手握住树枝,摆出一个标准的正劈姿势,全力一劈树枝几乎折断,也只打掉了很小的一个雪块。凌洪只是笑着示意儿子继续练习,学会去感悟雪与树枝。凌霜练到了傍晚总算是能劈出一道较浅的凹痕。
这一剑总算是砍伤了他,但并不致命,此时凌霜霜用心感悟着手中的剑与大汉身上的“鳞甲”,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能控制又不需要控制,周围变得异常安静如同在水下一样,不用放出神识就能洞察对手肌肉的变化预判对手的动作,甚至觉得大汉的速度都在变慢,集中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她意识到这或许就是父亲所说的化境。
愤怒的大汉连续挥砍五刀,全部被躲过并且加以反击,反击也不再是刮伤,全部把他砍出了血。在连续的对战中凌霜霜的速度始终能保持快一个身位。
里屋的男人用神识探查到了这些,开始走出屋子观战。他身长接近七尺并不算高大,双手下垂,眼神冷漠。
换是一般修士被砍伤这么多次早有生命危险了,但对于这个妖魔化的大汉来说这种程度的伤害完全不构成威胁,这样打下去输只是时间问题。很显然凌霜霜意识到了这一点。
凌霜霜面色一沉,压低身体双手持剑锤立身前,一步上前以神速同时斩出:直劈,左斜下切,右斜下切,左横切,右横切,右上切,左上切,下至上切,刺喉。因为速度太快大汉基本无法防御,只能用身体硬吃,八处伤口几乎同时喷出黑色的血液。而此时的凌霜霜已经翻身腾空,绕到大汉后脑,瞬间灵力暴涨数倍,剑芒的光芒一斩即隐,想一剑斩下大汉的头颅结束战斗。
但这一下并没有砍断大汉的脖颈,只留下了一道很深的伤口,黑色的鲜血大量喷出!
“隐藏了修为吗?还是有临时提高灵力的手段?可惜了,如果她修为还能再高一些,这一斩或许真能要了武辛的命。”冷漠男子看完后稍稍摇了摇头。
刚刚那一斩确实危险,大汉摸了摸带血的后颈心中后怕不已,随后眼睛变成深红色露出嗜血的凶光,随即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冷漠男子对大汉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些话,大汉点头示意,再次对凌霜霜发起攻击,这次他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力量似乎也更强了。
闪避开后,凌霜霜迅速拉开距离,似乎身体本能告诉她再与这样的怪物近身战斗无异于送死。还没等她站稳,一道红色的遁光追上,大汉一拳朝她腹部打来,完全来不及闪避,乌黑的玄天盾在灵力的加持下迅速张开护在凌霜霜胸前,“咣当”一声刺耳之极的巨大撞击声,结实无比的玄天盾生生被怪物大汉用拳头砸的凹了进去,玄天盾瞬间蓝光四溅灵气全失,彻底报废掉了。
大汉单手持刀从侧面斩向凌霜霜,她只能双手持剑格挡,“砰”的一声巨响,凌霜霜双臂被震的发麻,她已经好久没体验过这种感觉了。
被打的倒飞出几十丈远,在飞行过程中不知撞断了多少棵树,落地后又擦出一道几丈长的痕迹,最后撞在一方巨岩上才停了下来。无名流刃也被砍出一个大缺口,逐渐失去了灵光。
凌霜霜的化境也因这一击而消散,全身剧痛灵力溃散,她还想爬起身再战。
大汉在远处对她发出野兽般的怒吼,这一声饱含魔力震耳欲聋,凌霜霜感觉有数根钢钉扎入大脑痛苦至极,仿佛内脏全部被震碎,嘴巴一腥,当下灵液混合着鲜血狂喷而出,彻底瘫软在地。
大汉扛着刀一步步的朝凌霜霜走来,鲜红欲滴的双眼在夜晚尤为瘆人,他就像一头想要品尝自己猎物的饥饿野兽。
凌霜霜彻底绝望了,缓缓的闭上眼等待结局的来临,悔恨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去强出头,为什么要叛逃宗门或许自己不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本可以一走了之为什么要好奇留下来,为什么要追击!又想起了赤阳子的话:“你的自信是单纯的无知是从没有与真正强者对峙过的小孩子的傲慢!你只是没有根据的盲目自信或者只是沉浸在自己脑中的幻想而已。”自己真是太无知了!又回忆了自己短暂的人生,回忆起了父亲母亲还有妹妹,悔恨的泪水从脸颊流下。
然而不管她如何后悔,大汉还是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地板发出“咚,咚”的声音。她明白这每一声都在宣告她离死亡近一分,她也逐渐能感受到大汉身上发出的灼热气息。
“哟?我说师妹,你下山玩怎么混成了这样了?”天空上传来一道熟悉的讥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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