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几乎要跨越友情的程度。
然而在这个时候,白露死去,再次出生的白露,即便再怎么和前世相似,她都不可能是过去的她了。
对于云霄而言,那个熟悉的白露,爱笑爱玩还有点贪吃的白露,就在今日彻底死去。
而他的心也会在这一刻彻底崩溃瓦解,彻底沉溺于疯狂,甚至当场也有可能暴走魔阴身的程度。
“没有办法帮白露了吗,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三月七有些焦急,双手攥在胸前似乎是在祈祷奇迹的发生。
然而,当符玄的手掌被从罗盘弹开的那一瞬。
那柄剑和小龙彻底从轮盘消散,但小剑是化作光电溃散,小龙,则是缓慢的熄灭,彻底的归于沉寂。
“抱歉,无论如何计算,当下的罗浮,怕是找不出拯救白露的方法,她……本座也无能为力了,抱歉。”
符玄的声音有点低沉,甚至不敢在这个时候去看云霄。
因为她甚至不需要抬头,也能感受到身边云霄的情绪。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粗重,但却又是无奈,也没有其他的方法。
看着白露娇小的躯体在自己手中变得越来越轻,他似乎感觉这个小家伙,似乎随时都要从自己身边离去了。
下意识地,他将白露抱得更紧了一些,但却根本无法挽回现在情况的发生。
“我,真的什么都做不到吗……”
他的声音颤抖,此时甚至有些迷茫,还有些委屈,甚至是自责和无奈。
他应该听刃的,在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大之前,最好不要靠白露太近,否则只会带来伤害。
他没有听进去,而造成了如今的这个局面。
如果白露重生,那么自己怀里的白露就彻底死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云霄脑海里不断回忆着白露的身影,初次见面,直到三番五次给自己从重伤的战场上拖下来治病。
每一次两人的相处都是打打闹闹,因为身份原因导致没什么人愿意和她亲近地接触。
她的内心始终都是空洞一片,无人填补。
小孩们会被持明族的大人驱赶,大人则是会权衡利弊,不敢得罪所以敬而远之。
只有云霄这样不畏惧任何人的威胁,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或许才是成为白露内心唯一照破黑暗的那一束光。
然而这束光却格外的烫手,但她却依然毫不后悔的伸出手,和这束光交融在了一起。
“白露,应该很后悔吧,如果没有和我走的这么近,她或许不会……”
云霄的声音里带着痛苦和自责。
但他的话音还没来得及落下,原本沉寂不动的尾巴忽然抬起。
直接在他的腹部轻轻的抽打了一下。
随后便又陷入了瘫软,似乎刚才的那一下,白露用尽了自己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
云霄怔愣在了当场,但下一刻,他忽然感觉眼眶略有些发涩。
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落下一滴泪水。
刚才的白露在通过最后的气息,告诉他自己对刚才那句话的驳斥。
她不后悔,不后悔接触到了他这个烫手的光芒。
那么他又有什么资格后悔,又凭什么能后悔——
“罗浮办不到的事情,那就,我来办。”
符玄推算的是整个罗浮仙舟的手段,并没有办法治疗白露,甚至是救活她。
然而现在,他的出现是另外的一种变量,他不属于罗浮仙舟的一部分,他是一个外来客。
甚至于,他体内的力量都并非来自于任何一处仙舟。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无比的透彻清明,似乎在白露给了他答案的那一刻。
因为悲痛欲绝而无法压抑的气息和力量瞬间得到了平复。
浑浑噩噩的大脑变得格外清晰了起来,身体周围开始浮现出大量的蓝色粒子悬浮了起来。
符玄略有些好奇的看向云霄,但却也是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些许距离。
不懂云霄要做什么,但她总感觉,这个少年似乎想要在她的面前证明什么。
而这个少年此时,正在尝试着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去创造属于他的奇迹。
“或许对于计算命运的仪器而言,人类的情感永远是不可知的变量吧。”
符玄收起了罗盘,但心中却有了一丝难得的期待。
期待有一个能超越命运计算之中的结局,头一次,她期待自己的占卜之术真的会在这里落空。
下一刻,云霄的眼眸之中倒映出赤色的齿轮。
随着齿轮疯狂旋转之下,云霄开始解构自己的身躯,找到了幻胧留在自己体内的力量。
那是令使的力量,非他这样的手段可以扭转,但云霄却察觉到了一件事。
在自己和白露靠近的时候,幻胧留在自己体内的毁灭之火似乎在不断朝着白露靠近。
而在解构白露躯体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白露身体内的诅咒和自己互相吸引。
如果不能用解构的力量探寻双方躯体,这种细节真不是一般人能计算到的。
而符玄的命运测算,完全是基于根源上解决或者压制诅咒的问题,而并非通过特殊的手段。
但在察觉到这一细节的瞬间,云霄的心头突突狂跳,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看到了拯救白露的希望。
没有任何犹豫,他抱着白露的身躯半跪在了地上,轻轻的俯下身来,用自己的背影完全将白露的身影包裹了起来。
后方的星不知为何,忽然吹了一下口哨。
但下一刻就直接被身边的三月七按住了嘴巴,虽然她也是看得面红耳赤,不过还是死死的按住了星的嘴让她别说话。
瓦尔特推了推自己有些反光的眼镜,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符玄。
“说起来,我一直想问一下,白露小姐今年多大?持明族的年龄普遍都在六百岁以下,根据白露小姐的体型……”
“白露不算在内,她今年两百多,不过还是个小孩子的样子,应该是有特殊原因吧。”
“哦,两百多了,那没事了,应该合法。”
瓦尔特又推了推眼镜,挡在眼前的反光消失,他却像是老了几岁一样,感慨道。
“哎呀,果然还是年轻好啊,什么都能吃得下,什么都要吃才好。”
“瓦尔特先生,你这句话的发言,是不是有点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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