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不知道雨是什么时候停的,等再次睁眼,天色已经亮了起来,车子也晃晃悠悠在移动。

揉揉眼睛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盖着严厉的衬衫,而开车的严烈身上穿的则是昨晚湿掉的背心,可这会背心明显已经干了。

这天气,背心在车里自然晾干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已经换上背心很久,久到湿透的背心已经被体温烘干。

“你什么时候给我盖上的。”

听见说话声,严烈回头看了眼,勾唇回道。

“醒了啊!”说着看了眼衬衫,“当然是你睡着后给你盖的。”

安雨记得昨晚好像是聊了没多久自己就困了,躺在后排有一搭没一搭跟严烈聊着天。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时间肯定不晚,也就是说严烈整晚穿的都是湿衣服。

安雨内心既感动又歉疚,抓起衬衫赶紧就往前递去。

“抱歉啊,为了我的事情害你连夜奔波还受了一晚上冻,赶紧穿上吧!”

认真开车的严烈并没接,语气有些严厉。

“刚醒,小心感冒了,拿回去再盖会。”

安雨伸出去的手当即就僵在了半空,片刻后笑笑开口。

“谢谢你!”

这句谢语气特别认真,让严烈一时间分不清对方到底在谢自己什么。

衬衫严烈没接,安雨也没在继续盖着,转手放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到县城,我们去县城先吃饭,吃过饭我带你去医院复查一下再回部队。”

“嗯,好!”

严烈有条不紊安排着,安雨脸上挂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点头乖巧应着。

不过这自然流露出的笑容倒是被看向后视镜的严烈给捕捉到了。

一瞬间,一夜没睡的困乏都被这笑容完全冲淡。

昨晚,前半夜跟安雨聊天,等后半夜安雨睡着了,躺倒在椅背上的严烈这才敢把自己最真实的目光落在对方那张安静的睡颜上。

这一看就是一整夜,直到雨歇天亮这才重新启动了车辆。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开进了县城,两人先是去了国营饭店点了包子和稀饭。

这次安雨没再不好意思,不客气地一口气吃了两个大肉包子和一碗稀饭,只不过临走时抬头把墙上的价目表记在了心里。

吃完早饭按照计划严烈带着安雨又去了医院。

经过一番检查后医生的诊断结果依然是,没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等待。

在严烈听来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安雨在听了医生的话后倒是松了口气,也庆幸自己装失忆没被发现。

脚上的伤口也差不多一个礼拜,给医生看后,顺道也把线给拆了。

“伤口刚刚愈合,最近还是尽量少走动。”拆掉线后医生嘱咐道。

“嗯,好,会注意的。”

不等安雨张口,严烈抢先应下了医生的话。

十几针的伤口突然把缝线都给生生从肉里扯出来,这会安雨只觉得脚心伤口比前两天还疼,拄着拐杖慢慢挪到楼梯口时安雨就犯难了。

叹口气,皱眉刚想抬步下楼衣袖就被严烈扯了下。

“怎么了?”安雨停下脚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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