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乃右相,左相为韦见素。
两年前,左相陈希烈被李隆基罢相后,杨国忠认为韦见素性格柔顺好控制,便举荐其为左相,李隆基爽快同意。
韦见素当了左相后,畏惧杨国忠权势,很少与其唱反调。
李璘很快和杨国忠、韦见素一前一后来到了兴庆宫。
他看起来并不惊慌,脸色从容。来的路上,他就想清楚了一些事。
人到齐后,李隆基淡淡开口道:“十六郎,因朕未听进去你的建议。你就跑去说与太子与陈玄礼?”
李璘赶紧下跪道:“儿没有,儿只是感激太子和陈将军为圣人分忧,赠礼与他们他们。”,
“儿甚至都没见到陈将军人,儿和太子也未多言,圣人问太子便知。”
李隆基想了想,问道:“你与陈将军鲜有来往,与太子也是多年未曾亲近,为何如此啊?”
“儿过去是和那两位不亲近,但昨日儿想通了,不应拘泥于过去。他们为大唐出力,为圣人解忧,儿应该舍掉薄面,前去看望。”李璘低眉顺眼答道。
“呵呵,永王是今日一朝顿悟得道了。”杨国忠皮笑肉不笑道。
李隆基并没有听进去李璘的解释,而是大有深意道:“十六郎,太子是你兄,可以常去。陈玄礼那以后就不要去了,听到没?”
李隆基很忌讳皇子结交大臣,尤其是武将,陈玄礼这位禁军统领不用多说。
十王宅内置监院,有专门的宦官监督和记录诸位皇子一言一行。
诸皇子无正当理由不允许与朝中大臣来往,尤其是手握大权的功臣。
一旦违逆,若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必有重罚。
听到李隆基这么说,李璘连忙说道:“谨遵圣人教诲。”
李隆基又紧紧盯着李璘,道:“哥舒翰拒绝出潼关,理由和你今日说的一样,怎么回事啊?”
李璘心中一禀,果然李隆基的疑心病犯了,话中有话。
未敢多想,他解释道:“儿是瞎猫碰死耗子,纸上谈兵。哥舒翰应是坐镇潼关,审时度势而为。”
“伶牙俐齿!”李隆基加重了语气,“以前老实巴交,如今倒是越来越会说了。”
“朕问你,是否和哥舒翰近月有来往?从实招来,朕既往不咎,若有隐瞒,你可要当心了!”
李璘立刻装作惊恐的样子,磕了个头,道:“儿整日举动,监院的宦官皆有记录,从来没有结交过哥舒翰,圣人可命人细查。”
李隆基见李璘表情诚恳,心中的怀疑减了几分,他本就是借机敲打李璘,不要结交武将。
于是,他冷笑道:“以后安分点。”
李璘小心翼翼地应道:“儿知道了,儿告退。”
李隆基看到李璘识趣地要走,忙喊住,“不急,朕还要说一会,你且听着。”
李璘只好停住脚步。
李隆基看向杨国忠和韦见素,“你们说说,哥舒翰到底想要做什么?”
杨国忠神色一变,立即重复昨夜说过的话:“哥舒翰居心莫测!圣人,不可不防!”
“你是说他也要反?”李隆基问道。
杨国忠不敢公然说哥舒翰要反,只是轻轻道:
“臣不敢妄言,只是今日户部奏明城中余粮预计还可供应大军月余。何况战机稍纵即逝,待叛军再补充军队积蓄力量,东都何年才能光复?”
“你觉得呢?”李隆基没表态,又问韦见素。
韦见素平时没主见,关键时刻,更是如此。
“臣愚钝,全凭圣人做主。”他说道。
实际上,若不惜代价,能从其他郡县多多少少征调一些粮草,再撑个把月应该没问题。
而与哥舒翰对峙的叛军,后勤也陷入了匮乏境地,更别说郭子仪、李光弼在河北大败史思明,加之在叛军大后方反正的部分平卢军,俨然要直捣范阳。
还有几人令叛军吃尽苦头,紧紧堵住叛军南下脚步。
如平原颜真卿、河南南阳一带的鲁炅、来瑱等人。
再晚些时日,安禄山就要被包饺子了。
所以,安禄山也是等不下去了,有心想退兵回援范阳老巢。
但退之前,驻守陕郡的叛军大将崔乾佑决定用计谋诱使哥舒翰出城,搏一搏。
他带了四千老弱病残士兵,故意放出风声,示敌以弱。
“圣人,眼下二十万大军屯于潼关,难道眼睁睁看着叛军在东都肆虐,而使天下失心?”
“依臣拙见,叛军是少粮急于撤退回范阳,只留老弱阻拦我们。如此良机,他哥舒翰不珍惜,莫不是想学封常清和高仙芝?”
“何况,他敢杀圣人派去的杜乾运,眼里哪里还有圣人?”
这话说到了李隆基心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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