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幽暗的山林中,两道幽光紧紧的盯着前方五百米处的青云寨。楚江摩挲着手中的玄镜,恨不得把那一个小绿点掐灭。这不好办了!
两个时辰前,楚江二人寻着踪迹在山林中滚打了好久,也不知是否天气炎热,气味散的快,还是浓烈的辣椒粉毁了黑虎的鼻子,竟是寻人寻物寻迷了路。楚江越发觉得这虎毛没长齐,相当不靠谱。只能站上山头,开阔下视野,可是茫茫林海,全都一个鸟样。正在一筹莫展时,前方山谷似有猛烈的爆炸传出,随之升腾起浓烈的黑烟。
二人也不矫情,都交上火了,哪还能错。
一路奔袭下,在山谷前遇到一人躺在路边树荫下,翘着腿,哼着歌,啃着麻鸭嘬着酒。本想去打探一番,越看越觉得此人面熟。
“梁猴儿?”真是冤家路窄,不回你的潜渊阁,在这等汉子不成?
脑中浮现那个危险的男人,看来不是冤家不聚头,在这守了我两月之久,多少也要送上些见面礼啊。戴上狼头披风,脸上肌肉颤动,脸庞瘦削精悍,鼻子尖而直挺,眼神细而冷厉,指节弯曲,配上尖锐狼爪指甲贴,黑虎愣愣的看着二脚兽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狼人形象。四肢抓地,缓缓地爬向那只可怜的两脚羊。
一个狼扑,梁猴儿只看见一个巨大的身影袭来,手中鸭子抛飞出去,举刀就砍。躺着无处发力,大刀砍在“狼”身上一根毛没掉,一声闷哼,利爪划破手臂肩颈,此处为何有狼人?一阵幽香飘过,梁猴儿一声叹息,没想到浑浑噩噩一世,竟莫名死在狼妖之手,这该死的鬼地方。随之快乐的昏死过去。
将梁猴儿绑于树梢之上,楚江与黑虎借着密林掩护,小心地靠近青云寨。天色渐渐暗沉,灵隐术下,一人一虎犹如鬼魅,寻常人等十米之内,也未必能发现其人。白热化的战斗从炸飞寨门起便打响,这李修不愧是外号“掌门私生子”的存在,各种傀儡应有尽有,甚至还有用灵道境修士骸骨炼制的尸傀,灵符都能抓一把,宝血灵丹都用上了,生生跨了一个境界,梁猴儿终是地位低,这尸傀,灵丹之事全然不知,只知道其有多种手段,见识到的并不多。只是这李修好女色,气血空乏,徒有小灵境的修为,在宗门外门内并非最强的那一档人。饶是如此,真实战力也非常人可及,只要不触碰到其他大宗门核心利益,在凡界也是横着走的存在。幸好这青云寨也不是省油的灯,逼出了其几乎所有手段。若是其他人,单闯这虎穴,没这些强手,早不知被阴死了多少回了。
为今之计,当是趁其两败俱伤,弄到那灵药才是。可黑虎守了灵药多年,起初还能感觉到灵药气息,此刻却全无,恐是已被转移了,且不在那八个玉盒里。那么,离开这里的人,就只有......
好一个声东击西,或许这李修也看出来了,只是杀上瘾了,不急于一时而已。
如今敌明我暗,当寻个机会,解决掉这个叨叨念念自己的人,否则拿到灵药也不安生。先静观其变再说。
......
火光中,青云三杰靠到一起,各自服下数枚丹药,这些都是保命的本钱,数年的家底。血衣男换上了长剑,珍藏的灵爆箭已用完;张屠切开了伤口放出了毒素,做好了最后一搏的打算;张牧云长戟在手,嘴角有血沫流出,胸口一个拳印,肋骨尽碎,已伤及肺腑。
李修从黑暗中缓缓走出,左手伸出,三颗心脏强劲的收缩跳动着。身甲境的心脏,散发着浓烈生机。李修有种想要舔舐的冲动,眉头微皱,血鬼的血脉影响吗?一抓之下,心脏爆开:“尔等,便是这下场!等会儿收拾了你们,我再去取那小鬼的脑袋,拿我的东西,是会短命的。”
张牧云指节掐的发白,真的一个跑不了?青云寨众兄弟都要毁在自己手里吗?乾元门,何时才能到!
“奸邪!今日纵死,也要带上你!”张屠举刀向前,声势不减当初。
“嗯!”嘴角一口鲜血喷出,低头向下,一支剑戟透体而出,带着不可思议,蓦然回首,“大...哥...”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血衣男阴沉着脸,缓步后退,隐入黑暗中。
在必死的局面下,三人的兄弟情告一段落。
李修意念一动,两具尸傀同样消散在黑暗中。
“先生!老四带走的不过灵药的草茎,乃是进奉乾元门的,真正的药芯我截留了下来。”说着,张牧云取出一个通体碧绿的小瓶,取一滴精血一点,小瓶剧烈的抖动起来,一股浓烈的灵力波动四散。
“哦~你倒是会做人,乾元门养了条好狗。”黑暗中,尸傀与血衣男的身影闪烁不定,闷哼声此起彼伏,不多时,血衣男跪伏在地,已是被擒。张牧云眼角跳了跳,默默地躬下了身。
“此等灵物怎能沾上阴尸晦气?”张牧云一躬到底,躲过尸傀伸来的手。
李修嘴角扯出一丝阴笑,一个闪身来到张牧云身前:“我的狗都是跪着看我的。”
浑身轻颤一下,单膝下跪,将玉瓶高高举起。
“嗯!”伸手向前,点出一指,一道血色流光闪过张牧云眉心,神魄脑核在瞬间破碎,“我不需要吃里扒外的东西,只有傀儡才不会出卖我!”
手中玉瓶掉落,尸傀稳稳接住,流光下,血目盯着玉瓶看了两眼,神魂扫过,灵力杂而阴晦,拿什么破东西糊弄我?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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