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除去潜在的危险,苏意和沈慕白将屋子里所有的植物都丢了出去,还把重物抵在了门口和窗前。

可院子那片玫瑰花来势汹汹,以一种势不可挡的趋势将整个屋子吞噬殆尽

要是从外面看可能还会觉得有些浪漫,但在屋子里的两人就不这么觉得了。

特别是苏意。

那股浓浓的香味让她有些头昏脑涨,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于是她无力地窝在沈慕白怀里,时不时打个哈欠,困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奇了怪了,这玫瑰花的香味是这样的吗?”

刺鼻得很。

沈慕白停住了脚步,伸手一掐,苏意的腰间就传来了一阵疼痛,连意识都清醒了几分。

“你干嘛!”她下意识瞪过去。

沈慕白的表情有些冷,比平时还严肃一些,棱角分明的侧脸透着肃杀的意味,声音沉沉,说出的话带着警示。

“这味道很奇怪,你最好不要睡。”

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么疲倦,好似这个香味会催生出人内心深处的困意。

但在这里,他们哪能让自己那么轻易睡过去?

说不定很快就会无声无息地在睡梦中死亡。

苏意听了进去,但同时也感到很棘手。

毕竟睡觉是人类的本能,就跟咳嗽一样,再怎么抵挡也是会沦陷的。

苏意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把白嫩的手臂掐了又掐,沈慕白的眼睛从上面逐渐变得青紫的伤痕一扫而过,转身去找了几个口罩。

“戴上。”

于是他们立马就发现这香味被过滤了不少。

苏意有些难受,呼出的气息带着一股潮湿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燥热。

她低头看了下手环,还有两个钟。

这说明,真正的危机可能还没到来。

苏意见沈慕白冷静的样子,发现他好像还没有为什么事情着急过,于是扬声询问:“你觉得,我们接下来最可能遇到的危险是什么?”

沈慕白微微侧过头,深邃黑眸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我猜——”

苏意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密密麻麻的玫瑰花已经将他们困在了房间里,连墙上都爬满了墨绿色的藤条,枝条上粗大尖利的刺直咧咧地对着他们。

她下意识补上了沈慕白的未完之言:“是那些刺。”

如果玫瑰花真的将他们淹没,那么最危险的就是上面的尖刺。

而且,它们还可能自主攻击他们。

“去看看它们能刺穿到什么程度。”苏意心中一动,瞬间想出了个应该可行的办法。

只不过需要实践过才行。

沈慕白将枕头拿过去,用力一拍,尖刺很轻易就穿过去了。

随后他又拿起了凳子砸过去,尖刺被拍断了,但凳面也被破坏了一点。

苏意眼睛一亮:“你说,如果我们躲进柜子里有没有用?”

房间的书柜因为太大太重就没有被挪去使用,恰好现在似乎可以派上用场。

沈慕白感受着体力在快速流失,以及注意到苏意无意识眯起来的眼睛,点了点头。

但他只是把苏意放了进去,随后找出了早就被拿进来的斧头,干脆利落地砍断了好几条长得很好的玫瑰花藤。

它们落在地上后,立即就枯萎了过去,只是苏意很快就看到沈慕白脸上出现的汗水。

——他很累,仿佛在和什么作斗争。

不只是他,苏意也觉得自己快要睡过去,困得泪水直流,感觉身体和心理都疲惫至极,有个声音一直在让自己闭上眼睛。

‘睡吧,不必醒来。’

只是她觉得周围很没有安全感,而且沈慕白还没有进来,只好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保持着微弱的清醒。

而手臂早就被她掐得满是伤痕。

外面的沈慕白很快就放弃了劈砍的举动,他注意到被砍断的植物还能从伤口里更快地长出植株,好似根本不曾受到过伤害一样。

于是他不再白费功夫,把斧子放在地上,将昏昏欲睡的苏意稳稳当当抱了起来。

哪怕他累了,抱起苏意也是毫不费劲。

要是平常,苏意可能还会打趣他两句,但她现在实在是提不起精神。

忽然,一只大手将她的口罩掀开,于是鼻间那股玫瑰花味更浓了。

苏意一惊,将泪眼婆娑的眼睛睁大了一点,像是受惊的猫咪,可怜又可爱。

沈慕白也把口罩摘了下来,近距离看着,五官愈发俊美。

“睡吧,不会有事的。”

他难得能说出这么有人情味的话,苏意也觉得自己足够努力,按照玫瑰花生长的速度应该不会被戳得浑身都是洞。

而更深层次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她觉得天塌下来了,沈慕白也会顶着的。

但她也没有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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