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血长天,拜血千秋!

“圣女大人,可以开始了。”两名血侍跪拜着一名面带红纱的少女。

灰色的石窟被染成血色,尸积成山的洞窟,中心有一血池,血池中心有一少年。

少年姓沈名长安本是大武边陲小镇的一名罪民遗孤。

十年前初秋暮色下,小镇被一股淡淡的雾气笼罩,落日的余晖在散落在雾气之中,给小镇披上了一层朦胧。

在小镇的一角,破烂的小巷深处藏着更为破烂的小院子。

院子中抬头可见星空的房子里,少年沈长安正跪着。

今日他花光了自己这些年存的所有积蓄,给房间重新布置了一番,虽说是重新布置了,但也不过就是给面前的灵牌重新换了一张桌子,桌子上第一次摆放了贡品——一只烤鸡,还上了新香。

沈长安磕了三下,起身。从怀里拿出一只酒瓶,和一个方块包裹。

“爹,听说你很喜欢村口张酒鬼的地瓜烧,今天我给买了二两。”

说完沈长安便拆开瓶盖,将酒倒出些许在木桌前,然后自己猛的喝一口。

“咳!....咳!”原本就带有泪花的眼眸一瞬间哗啦啦的流出来。

“爹,别笑话我啊,我还是第一次喝酒呢。”哭着笑腔说完。

擦了擦眼泪,将另一块包裹打开。

“娘,这是最喜欢的桂花糕,之前一直舍不得吃,今天我可买了十块呢。”

将酒瓶和桂花糕规整的摆放在桌子上,又将整个房间整理了一番。

“爹娘,今晚是孩儿陪你们最后一晚。”

“今日来的仙人说我具有几分天赋,要收我为徒。”

“这是好事,值得高兴,我也能走出这地方了。”

“就像隔壁巷子里的,王柱说的一辈子总不能待在这屁大点儿的地方吧,总得出去看看,走走。”

“哈哈,你们一定很高兴吧,因为下次再见面,你们的娃儿便是仙人了。”

擦了一下今日一直湿润的眼眶,便走到旁边的木板子床上。

房子很小,就容得下一张木板子床,一个不大桌子,还有个陶缸。

也许是先前的那碗酒的作用,今晚的沈长安身子暖暖的睡得很舒服。

天微微亮,尚未鸡鸣。沈长安就已经起床了,掀开单薄的被褥,不同往日的是今天早起的身子和被窝里是热乎的。

“沈长安!沈长安!”

院墙外传来呼喊声。

推开院子的小木门。

“王柱,你起这么早,快进来。”

“沈长安,这个你拿着。”

拉过沈长安的手,将一个小袋子塞进沈长安手中。

小小的袋子脏兮兮的,但颇有份量,当过手的那一刻,清晰的颗粒感,一下就能感知出里面是什么。

“柱子,这东西,我不能要,你拿回去吧。”

“长安哥,你听我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

王柱坐在院子里的木墩子上,看着还未亮的天空。

“这是我们哥几个早就准备好的,三年前,我,还有二狗,三蛋,大胖,林子,花儿。”

“我们在那时候,便约定好了我们之间谁要是能第一个走出镇子,便将这个给谁,可结果不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你。”

“不过是谁,都不重要了,沈长安哥,记得走远一点,越远越好,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语气瞬间停住了一下变得小声

“......也可以再回来一下......”

说完王柱便起身,快速冲出院子,又在院门口外停顿了一下。

“沈长安哥,今早我和娘要去后山拾柴,便不送你了。”

“一路沈长安!”

看着王柱出去,紧握着手里的袋子,沈长安驻立原地久久未动。

随着鸡鸣,天空泛亮,沈长安又将屋子重新整理一番,将院中的落叶残枝全部清扫一遍,连院墙的木门都擦拭了好几遍。

再次摆了灵牌,磕了三磕头,将木门的那柄巨大的生锈铁锁锁上。

刚走出没几步,又再次折返检查木门上的铁锁,锁上了又开,开了又锁,重复了好多次。

“这次是真的要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用衣角擦了擦红润的眼角后一口气跑出巷子。

来到小镇入口。

“仙师。”沈长安向三位仙师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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