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刘屈氂啦!”
这呼声从丞相府的最中心一层层传出来,一直传到了刘进耳中。
旁边的张贺欣喜万分,“殿下,刘屈氂那个老王八蛋被抓住了!”
“我听到了”,刘进连头都没有抬,仍然在和边上的汉子一起奋力地挖着土,“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做,总得让老祁入土为安才是。”
“你要是等不及,可以先去看看。骂他揍他,让大伙开开心。”
“唯!“张贺这下兴冲冲地直奔而去了。
刘进则是继续沉默地挖着坑,这一片本是刘屈氂宅邸的花园,土质比较松软,挖掘起来进度很快。
不一会,老祁就静静地躺在了坑里面。
王二,就是那个老祁一直唤作大哥的汉子,站在坑边,沉默地看了半晌,突然跳了下去,从老祁的衣角撕下一缕,珍而重之地放在身上。
然后爬上来,对着刘进拱手:“殿下,从今以后,我王二和老祁,就一直跟着您了!”
刘进叹息,默默地往老祁身上撒土。
转头对着恶夫吩咐,“既然刘屈氂已经逮到,这场算是打完了。统计一下咱们的伤亡数字,然后让剩下的人,把牺牲的士兵们,都……就这样埋了吧。”
“唯!”
刘进带着王二、王破一行进了丞相府的核心区域。刚抬脚进门,迎面撞上了气急败坏的张贺。
“不是让你去骂他一顿吗?怎么自己倒是气愤愤的?”
背后的王破突然插嘴,“不会是刘屈氂那个老匹夫言辞犀利,你反而被他说的言辞技穷了吧!”
张贺顾不得和他打嘴仗,神情严肃,“殿下,我刚刚去看了,那个家伙,不是刘屈氂!”
这下,连王破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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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之上,一个穿着朝服的老者,正倒在地上不住地喘息。
刘进瞥了他一眼,”这个就是你们说的冒牌的刘屈氂?“
张贺上前,又恨恨地踢了那老者一脚,”没错!“
他给刘进递上了鞶囊,“是乞活营的将士最先攻进这里的。但是他们大部分都是曾经犯事的百姓,就算是罪官,职位也不太大,没见过丞相长什么样子。”
“我问了他们,他们冲进来,看到这么一个穿着气派的老者背对他们,端坐在案前。他们上去把他的鞶囊拽了下来,打开一瞧,确定里面是金色的印章,紫色的绶带,就直接认为这个人是刘屈氂了。”
“难道不是吗?”
“最可气的就在这里了!我过来的时候还特地查验了一下,这印章和绶带,是真的!”
刘进打开了鞶囊看了一眼,长长的绶带飘了出来,的确是无法作伪的紫色,还有闪耀着金色的印章。
张贺又上去恨恨地给了那个老者一个嘴巴,“这家伙怀里当时还抱着几封文书,见到乞活营的军士,就直接和他们说,我乃大汉丞相刘屈氂是也,伤我可也,勿毁书信!”
“他们也被那金印紫绶给吓住了,把那些书信弄出来后,转手交给我,我一看封皮,的确是丞相的笔迹无遗。再结合金印紫绶,没见到他的脸之前,我也信了八分!”
“我想着殿下您说要我当面怒斥他一顿,于是让他转过身来!这老小子还挺会演戏,在那里大义凌然地说什么,‘我乃汉家丞相,只有你作为下官,听我命令的道理,怎么能你来命令我做事?”
“我一听,寻思着老小子还挺横,上去给他两个大嘴巴子,把他头上的冠给扯了下来,结果一看,可把我给气坏了!这脸,根本就不是刘屈氂!”
“不过殿下放心,刚刚我来的时候,有士兵在喊,从丞相府中跑出去一个穿着宽大朝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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