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斧凝目望去,若有所思,这辆马车,他早就注意到了,这是辆宽大气派的油壁车,装饰不凡,这样的车自然不会配劣马,但不知怎地,马车却行驶得很慢,比起步行也快不了多少,如此炎热天气,此举似乎有些反常,而后车厢上又挂着一道竹帘,里面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你想到什么直管说,不用顾虑。”乔盈画转头望着他,饶有兴致。
孟斧这才缓缓道:“有三个疑点。第一,天气炎热,他们却如此悠闲,行驶得这么慢,似乎不合常理。第二,马车跟着我们已有好一段路,不远不近,不即不离,难道是巧合?第三,车厢里的人为何如此异常,是等待时机,还是另有目的,附近还有没有其他可疑的人?”
乔盈画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又问:“那依你之见,此刻我们又当如何应付?”
孟斧道:“首先,我会观察四周,尤其是后方,以防被人前后夹击。其次,要时刻注意对方行动,这样的距离若发起攻击,最好是弓矢一类,看似不可能,但有车厢遮掩,也不能不防。如果再靠近些,便是暗器的范围,要愈加小心。倘若近身,便要防止车中有人突袭,所以我不会靠得太近,最好先停下来,看他们如何做,走还是不走。”
闻言,乔盈画不禁摇头呵呵笑了起来,笑罢又轻叹一声:“明月啊,你心思缜密,行事谨慎,这固然不错,可这是在谷外,大可不必如此处处防范,否则这天下之大,世人之多,你岂不累也累死了,所以我才说,少年之人不该这个样子。”
孟斧微微一怔,道:“是我多虑了么?那若是他们又会怎么想?”
乔盈画接口道:“如果是寻常少年,大概他会这么想。这辆马车好奇怪,车里会是什么人呢?嗯,多半是个小姐,而且还是个非常美丽的小姐,黛眉秋瞳,冰肌玉骨,旁边还有个小丫鬟,拿着香扇为她消暑。可天气这么热,她为何不急着回家,却要闷在车里受罪,还这么不离不弃,一直拦在我前头,难道真是巧合?还是说她有意为之,而且还把竹帘挂起来,这样我看不见她,她却能看见我,如此煞费苦心,莫非是我长得英俊,她看上我了,所以才这般眷恋,不肯离去么?”
听到这里,孟斧终于恢复了一些少年天性,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这、这般牵强,岂不太自作多情了么。”
乔盈画抚须:“非也非也,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这正是胡思乱想的年纪。再说缘之一字,虽然飘渺却并非虚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那也常有的事。”
此时孟斧尚在年少,平日里只知习武修炼,对这些甚是懵懂,虽然与涟漪鹊儿极为亲近,但心里却只把她们当成妹妹,此际听了乔盈画所言,似懂非懂,又有些不以为然,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乔盈画似看破他心思,又轻笑一声:“怎么,你不信我说的话?”
“明月不敢。”
“哦,是不敢,而非相信。”乔盈画笑了笑,“那好,我换一种说法,你再听听有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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