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川面前的筹码又多了一小堆。
他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眼前的“贪婪天平”——这东西的本质比他想象的要可怕很多。
就在刚才，他用自己抓到的这个邪教徒进行了一些小小的“实验”。实验的结果很成功，让他弄清楚了不少东西。
首先，自己忽然之间获得的超凡能力和这辆列车息息相关。而列车的运行似乎是遵循着某种特殊的“规则”的。
比如说，那个骑士遗留的剑尖之所以粉碎，就是“入侵者会被列车惩戒”的规则的具象化。
自己虽然无法离开列车10米的范围，但是自己能够借助身为乘务员的伊莎“看”到列车之外，并且让自己的能力。
而在刚才截取了教徒们对于“十字会神灵”的祈祷之后，宁川发现他们祈祷的对象就被扭曲为了自己。
自己能够“听见”他们的祈祷并且对其进行相应的回应——而那些教徒身上发生的快速「老化」就是在他将列车之中的某种“规则”引入了他们体内的结果。
宁川甚至怀疑，自己身上发生的这种变化可能和列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毕竟现在列车就像是他身体的延伸一般，他甚至有着这辆列车作为“身体”的触感。
而托这位“使者”的福，之前那个羊头恶魔所遗留的“贪婪天平”的使用方法也被宁川实验了出来。
所谓的“贪婪”就是这个天平的本质，在天平的持有这将天平摆放在另一人面前时，两人的身前就会自动浮现出筹码。
这些筹码是在天平面前对赌的两者自身所“拥有”的东西，财富、智慧、灵魂、因果……一切都能够被押上这个天平，而博弈到最后的结果也只有一个：
那就是胜者通吃，而败者满盘皆输。
胜利者可以获得失败者的一切凝聚成的筹码，失败者则是会化作一地的金砂，最后连一点存在的痕迹也不会留下。
这也是依靠“规则”运行的物品。
宁川收起了金色的“贪婪天平”，向着列车头的位置走了过去。
他先是向着外面望去，目光穿透了黑暗，似乎直接看到了城市之内的景象。
不过，他还是转过头，手捧“贪婪天平”对着向自己看来的「独眼」开口说道：
“——你认识它吗？”
「独眼」沉默了片刻，似乎实在判断眼前的“贪婪天平”是什么东西。
很快，它回答道：
“认识。”
“很好——这就好。”宁川点了点头，将那把金色的“贪婪天平”随手放置在了自己的身边：
“我发现你们之间有着某种‘共同点’——你们都遵循着某种「规则」行事。”
宁川盯着「独眼」，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你们的本质上是相同的，对吗？”
说完这句话后，他不由得吐出口气——他有些紧张，第一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可能很接近列车的一个核心秘密。
而第二则是他怕眼前的这个人工智障给自己来一句“权限不足”。
“是的，列车长。”「独眼」机械性的说道：
“我们同样遵循着某种「规则」，而‘贪婪天平’的规则就是「贪婪」。”
果然……宁川缓缓的出了口气，问出了自己的第二个问题：
“那你——我的意思是这辆列车上的规则是什么？”
听到「独眼」的话，宁川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开口追问道。
「独眼」沉默了片刻：“列车上的规则是您。”
“一切规则都是您制定的。”
……
伊莎和影神一起走在街上，周围是几个警惕的防范着周围危险的神职者，而她的身上则是裹着厚实的毛毯。
忽然，伊莎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影神回过头，开口问道：
“怎么了？”
“我刚才感觉有什么人在看着我……”
伊莎咕哝了一句，继续低着头向着前面走去，心中有些奇怪——按道理说，她失踪的消息应该已经被各地的教会了解清楚，但为什么这些骑士没有认出自己？
“你也感觉有「被窥视感」？”
就在这时，莉迪亚却是有些惊讶的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眼前的伊莎。
如果说，一次感到“被窥视”可能只是自己的幻觉，但是两次、三次就完全不一样了——而刚才她也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注视”自己。
莉迪亚顿时开口朝着领头的神父艾登说道：
“队长，她的灵感很强，可能也是一名受过赐福的‘灵启者’。我们需要加强对她的心智防护。”
艾登点了点头：
“你先对她进行简单的加护，等会见到主教，我会和他说明这件事情。”
“还有，你能够确定之前感受到的「窥视」不是幻觉了？”
“「窥视」出现了两次——就算它只是我的幻觉，现在也不是了。”莉迪亚郑重的说道：
“如果「窥视」并不存在，那就说明我被这里的「腐烂」污染了。队长，被污染的「灵启者」和位置存在的「窥视」的威胁相同。”
艾登一时间有些沉默，带领着队伍向着前方沉默的跋涉着。
穿过一个个街道，忽然，影神开口自语了一句：
“这里的味道干净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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