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灵魂深处传来一阵刺痛,张泽浩猛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黑一白两个模糊的身影,鬼魅般的存在让他险些再次晕厥过去。那黑白无常,仿佛来自阴间的使者,形态诡异,犹如从噩梦中走出的幻影。

“你们......你们是谁?”他颤抖着声音,无法控制内心的恐惧,整个人蜷缩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恨不得缩进土里。

“我们啊!”黑白无常对视一笑,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表情,随后猛地靠近,声音如同从深渊中传来:“当然是勾魂使者!”

“啊!!!”张泽浩一声尖叫,心中恐慌如潮水般涌来。

“哈哈哈哈哈哈!”黑白无常的笑声如同夜幕中凶险的回音,令人毛骨悚然。

张泽浩并不是胆小,谁被伸长的舌头、浓黑的眼圈和披着长发、扮演鬼脸的存在吓唬,都无法保持镇定!他心中一片惶恐,拼命想要后退,却发现身体如同被钉住,动不了半步。

“勾魂.....使者....”他的心跳如擂鼓,缓和过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抓住了重点,战战兢兢地问:“我.....我死了?”

在流传的故事里,只有人死了才会被黑白无常勾魂,前往地府审判,喝孟婆汤,过奈何桥,一切尘归尘路归路,前尘往事不再。他不愿相信,心中一阵强烈的拒绝。

随着黑白无常的目光,张泽浩缓缓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体躺在地上,脑袋下面是一滩鲜红的血,鲜艳得刺眼如烈火般燃烧着他的意识。

他想起了几分钟前,为了救那小女孩,自己抛下共享单车,奋力冲过去,却不幸被失控的小轿车撞了。那一瞬间的勇气如今成了无奈的悲哀。

救护车的鸣笛声刺耳,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忙碌地将他抬上担架,周围的目光如同刀锋,充满了各种情绪——同情、幸灾乐祸,甚至有人举起手机拍摄这一幕,冷漠地记录着他的最后时刻。

这片混乱的场景成为张泽浩最后的印象,仿佛一个剧终的幕布缓缓降下,他的世界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在传说的故事里,地府总是阴森而黑暗的象征,是死亡的代名词,活着的人无从真正了解,唯有无尽的想象。然而,当张泽浩真的踏入地府,才发现这全是无稽之谈,简直是造谣!

什么阴森?什么黑暗?什么恐怖!他面前的景象分明比人间的政府办公大楼还要富丽堂皇,装潢精致,光影斑驳,华丽的壁画和金色的柱子交相辉映,仿佛一场梦幻的盛宴。就算有些微阴冷,也不过是人间冬日的清晨。

至于那传说中的牛头马面,确实存在,但除了它们,还有一些面色苍白、表情冷漠的小鬼,双眼空洞得宛如无底的深渊,令人感到一丝不安。

“殿下何人?”就在张泽浩东张西望、好奇打量之际,黑白无常忽然一脚踹在他的腿弯,猝不及防的他当即跪倒在地。

听到询问,他慌忙抬头,只见一位身材魁梧的阎王端坐于殿上,白净的面孔上透着威严,头戴冕旒,香袋护耳,身着华丽的长袍,双足踏着镶金靴,宛如高高在上的统治者。

“张泽浩。”他结结巴巴地回答,内心却在默默打鼓。

阎王手一挥,身前竟飘出一卷古朴的卷轴,缓缓展开,字迹在金光中流转,似乎在述说他的生平。

“咦?”阎王愣了一下,目光从卷轴上移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双手飞快掐了个法诀。张泽浩的灵魂瞬间颤动,额头渗出微弱的金光,像是黎明时分破晓的光辉,逐渐蔓延全身。

“这竟是功德之光!生平无罪,又有功德之光守护,理应不该出现意外死亡,怎会如此倒霉?”阎王的语气中透着一丝诧异,似乎在探究命运的无常。

张泽浩听着阎王的话,内心无比扎心,回想起自己的一生,确实是跌宕起伏、霉运不断。但看着那微弱的金光,他心中充满了疑惑:“这就是功德之光?”

他记得那些说法,似乎只有大善之人或有重大成就的人才会被眷顾,难道自己也算得上?

“难怪了,”阎王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暖意,“你从小便喂养流浪猫,常与人为善、助人为乐,虽是小事,但难得的是你持之以恒。”他的目光不再冷淡,反而透出一丝认可。

“张泽浩,本君念你有功德相护,又因救人而死,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什么?”张泽浩有些懵,心中暗想,难不成自己还能回到人间?

“一个是选择富足人家投胎,确保你来世衣食无忧;一个是重返人间,继续张泽浩下半辈子的人生。”

“我选重返人间!”他果断回答,心中一阵激动。下辈子太遥远,他不期待,再说那些欺负他、背叛他的人还没得到应有的惩罚,怎能轻易放过?

“那就,如你所愿!”阎王的声音响起,如雷贯耳。

话音未落,张泽浩只觉得眼前一阵白光闪烁,灵魂仿佛被撕裂般疼痛,而耳边却清晰地听见阎王那空洞而深邃的声音:“张泽浩,望你继续以善行事,切莫失了本心。”这句话在他耳边回响,仿佛一股力量,伴随着他穿越时空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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