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她们是低人一等的罪奴,不敢把事情闹大,这才狮子大开口。
江颂宜沉默了一瞬,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她没接妇人的话,转头看向江玉窈:“大姐姐,报官。”
江玉窈:“可是……”
“不是告他们讹诈,是告知官府城门口出了命案。”
这话一出口,不仅江玉窈,连那对祖孙都愣住了。
江颂宜转身从摊子后面的土炉子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柴火。
“本以为流放路上吃的苦头够多了,没想来了庭州还是吃不饱穿不暖,我是罪奴,贱命一条,我怕什么!
这世道逼得我活不下去,那我临死前拉两个垫背的——大姐姐,转告我母亲,女儿不孝,不能为她养老送终了!”
她说完,举起燃烧的火棍,气势汹汹地朝那对祖孙走去。
妇人一看她满脸被逼到绝境的悲愤和视死如归,反应过来这几个罪奴不是好惹的,吓得连连后退,拉起躺在地上的孙子就想跑。
江颂宜冲上去一手拽住妇人,一手拿着火把往她跟前一燎。
近在咫尺的火把烫得妇人额前的碎发“哔啵”一声蜷曲起来,她当即面露惧色尖叫连连:“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姑娘,放过我!”
江颂宜冷笑:“不要五两银子了?”
妇人盯着火把,浑身发颤:“不、不要了……”
“你孙子不是吃坏肚子吗?”
“没有没有!他没有吃坏肚子!”
“不用我们负责了?”
“不用不用!”
江颂宜这才松开她。
妇人转身就想跑。
“等等!”江颂宜叫住她。
妇人脚步一顿,回过头一脸惊惧。
江颂宜擎着火把,火光倒映在她清亮的眸中:“两碗奶茶,八文钱。”
妇人:“……”
她哭丧着脸掏出八文钱放在桌上,拉起孙子一溜烟跑了。
江玉窈目睹全程,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
花想容则冲江颂宜竖起大拇指:“还是颂宜有主意。”
江颂宜将火把塞回炉膛里,拍了拍手上的灶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对付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就得拿出不要命的架势才能镇住他们。”
她说完,看向对面自始至终在看热闹的馄饨摊和山货摊的摊主,微微一笑,颔首算是打招呼。
两个摊主讪讪地收回视线,低头假装忙碌。
这一出对奶茶摊子生意影响不大,不多时,摊子迎来一队进城的商队,转眼卖出去十几碗奶茶和五十多包奶茶粉。
在江颂宜忙着收钱时,原本待在家中的江景臣跑过来,气喘吁吁道:“二姐姐,家里来了好多人,祖母让您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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