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旁的老爸,一丝不苟黑西装十分合身,虽然是霓虹人却难得有着一米八以上的身高,虽然是黑色的头发,但绿色的眼珠昭示着他混血的身份,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仍然像三十多岁的帅大叔。(父亲的名字叫鹤见峪也)

看着两人一身黑的装扮,再想到姥姥越来越差的身体,秦秋月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多,面上不由得带上几分焦急。

还没等秦秋月开口问,秦母先开口了:“今天早上姥姥姥爷去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遇到了车祸,肇事司机当场逃逸,姥姥姥爷还没等救护车来就——”话还没说完秦清就哽咽起来,压抑了一天得到情绪终于是忍不住了。

鹤见峪也安抚性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叹了口气,虽然老丈人最开始总是看自己不顺眼,但相处了这么多年,哪里有不难过的呢?只是两位老人骤然与世长辞,家里必须有个人能站出来,难道只指望自己那只会吃喝玩乐的小舅子秦洲吗?

秦秋月一脸不可置信,昨天吃饭的时候还一直笑着安慰自己的两位老人忽然就这样不在了?秦秋月不敢信,但父母的表现显然说明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意外,我们永远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对于先走一步的人来说,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唯有牢记他们,才不负这么多年相处的美好时光,逝者已逝,别忘了珍惜还活着的人。

黑暗中,秦秋月脑海中回荡着父亲在姥姥姥爷的棺椁前说的话,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秦秋月站在灵堂前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甚至哭不出来,只是呆呆的看着躺在棺材里毫无声息的两个人。

他们再也不会笑眯眯的看着秦秋月,然后叫一声:秋月~

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

过往的回忆在脑海里闪过,一幕一幕,好像还有人在看着她。

灵堂里只有低低的啜泣声和小声的节哀,案上的长明灯时不时发出爆破的声音,风吹过,白色的挽联飘起。

“滚开!”刺耳的一声打断了秦秋月的思绪,她皱着眉回过头,来人果然是近几年越来越混账的小舅舅。

“老头子还说要把西大街的店给我,说好要给我的那笔钱呢?”秦洲顶着乱七八糟的鸡窝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眼下的乌青和浑身酒气昭示着他又喝了一晚上的酒,衬衣扣子扣的乱七八糟的,领带也松松垮垮,幸好客人们都不在,否则看见秦洲这样子像什么话!

眼看秦洲说的话越来越混账,秦清终于忍不住,清脆的一巴掌暂时打醒了秦洲,他神情恍惚的跪在蒲团上一言不发。

定下出殡的日子是第二天早上九点,按规矩他们需要在灵前守一晚上,所有人都一言不发。

郊区的小山上,两个并排的坑已经挖好了。

天空蓝的没有一丝云,阳光照在墓碑上,黑白的照片上,两位老人嘴角还挂着和蔼的笑。

眼看着一锹一锹的黑土盖在灌木上,秦洲好像忽然反应过来他父母去世了,最爱他的人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哭又有什么用呢?秦洲。”秦清看着这个弟弟,只感觉又爱又恨,毕竟也是小时候真心疼爱的弟弟,也不知道后面怎么了,干的这些混账事,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等拿到秋月高考成绩,我们就要去霓虹了,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你,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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