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揣度什么!”

呵斥过下人,白王妃柔声道:“侯爷潇洒自如,殿下最清楚不过。如今离州城内安全得很,若非他想走,还能有人绑了他不成?”

白傅正轻轻握住夫人的手:“允知是我弟弟,他的性子我自然知道。若在平日还说得过去,可今天,能与将士们同乐的日子,他不到其他院里吃酒,只在乐房里指点曲子,脸都不露,着实不合情理。”

白傅正又说:“天家赐婚白家,最好奇的人就是他,能不来看看侄儿未婚妻究竟是什么模样?”

“再说……离州真就安全了?”白傅正摇头苦笑道,“德宁公主刚到,先是异族入侵——若非白河筑了八年的防线,只怕城内血流成河……”

“殿下,都过去了。”

白王重重叹了口气。

“殿下,别自责了!意外的事,我们料不到!”

白王妃柔声安慰,却一下戳中白傅正肺管子:“意外?旁的事也罢了。梨儿怎么回事?怎么管教的?我兄弟的女儿,在我这被教成这副模样,百年之后,我有什么脸面去见他?!”

白王妃道:“这回却是梨儿不对!殿下消消气,梨儿年纪小,自幼就仰慕阿尧,女孩子家心气大,这才……”

“年纪小?你看看德宁公主!她能比梨儿大几岁?年纪轻轻远嫁。怎么,人家就得受委屈,就梨儿委屈不得?”

白王妃见他义愤填膺,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不禁掩嘴嗔道:“殿下!这话你当着梨儿面说不成?怎么倒说起我来了!”

白傅正宠溺丁梨,虽不满丁梨所为,但要真让他教训这个刁蛮丫头,他还真下不去手。

“行行行!”白傅正无奈,只得道,“我说不来她!但这次梨儿确实过了火。德宁公主那边必须给个交待……这样吧,梨儿禁足一个月,叫她在府里本本份份待着。”

“此番还得辛苦白河,尽快查清真相,给德宁公主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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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带白河蒙住口鼻,在尸体前停下。

她戴上手套,给白河比划道:“死者男,看牙口莫约三十到四十岁,惯用双刀……白二公子,你看这里。”

她指了指死者裸露的上半身臂膀,那里刺了一只老虎。大老爷们刺青本不稀奇,只是那刺青绘得生动,工艺却很粗糙。

“这有什么说头?”

“白二公子可有听说过,江南偃州的地下斗兽场?”

“略有耳闻。江湖事你比我清楚,说吧。”

“与离州不同偃州自古富庶,大到官吏小到商贾,稀奇古怪的玩乐法子不少。地下斗兽场就是其中之一。斗兽自然是与猛兽决斗。而参与决斗的则是地下组织从各地弄来的小孩儿。那里管这样的小孩儿叫驯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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