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中闪烁着异常坚定的光芒,许夏被这目光刺了下,脸皮有些发烫,“你胡说什么?”

“我不是胡说。”

拉过许夏的手,江星海神色认真的说道:“你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在心里我早已将你当做……当做最亲近重要的人。”

“肌肤之亲?”许夏头脑风暴,仔细回忆了与平时与他相处的种种,实在想不到有什么过分亲近的肌肤之亲。

“那日你昏迷不醒,药也喂不进去,我只好……只好用嘴喂你……”

话还没说完,桌子又被重重砸了一下,“什么?!”

江星海被吓了一跳,急忙道歉,“对不住!但是事急从权,我当时真的是万不得已。”

“罢了……”作为一个现代人,许夏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无论如何她也不会以此作为要挟,非要江星海对她负责什么的,她甚至希望江星海能够忘掉这事,和从前一样与她相处。

“罢了?”江星海有些茫然无措,又有些委屈。黯然。

什么叫罢了?她居然说罢了。

“你想要报仇,我必当全力支持,可是……我不能任由你陷入危险,放任你以命相搏。”

“星海……”有一瞬间,许夏被他感动了,心弦仿佛被人悄悄地拨动,颤颤巍巍发出一个美好悠长的音节来。

“让我与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好吗?”

总有人会不计较其他,只愿与你并肩携手,共同进退,这样的傻瓜有的人也许一辈子也遇不到几个,但是许夏十分幸运,她面前的傻哥哥,便是这样的人。

“好。”她点了点头,终究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与自个儿一同报仇。

俩人按着从候捕快那里得到的偏方开始医治许夏体内残余脉络损伤,令他们大喜过望的是,这偏方当真奇效,虽然光是集齐药材便花了小半年的光景,但这份等待无疑是值得的。

如今身上的伤几乎都好了,没有留下半点病根。早晨许夏正在宅院里晨练,绕着院子里的大槐树下跑了一圈又一圈。

这处宅子位于京郊,地处偏僻,是早年间江天武置办的,如今半荒废的搁置在这,便被江星海带着许夏住了进来。

因为荒弃的缘故,宅子又不甚大,连佣人都没有一个,平日的起居生活几乎都是他们自己打理,江星海在此期间也被迫学会了不少家务活,人也懂事沉稳了很多,十分体贴照顾许夏。

疗养恢复期间江星海还传授了她几套简单的武功功法,虽不强悍,但未必不实用。

一套轻功身法和一套短刺秘籍。

许夏靠着本身已有的内力以及战斗力基础,学什么都很快,仅仅一月的功夫便学了个八九成,在江星海的悉心栽培下,就刺杀技巧而言,已是一个合格的刺客了,放眼武林当中的所有刺客,也能在其中排个中上游。

兴许是朝夕相对培养出了感情,许夏瞧江星海越看越顺眼,称呼也愈来愈没大没小起来。

“小海啊,帮我把扫帚拿过来,还有簸箕。”

“阿海,饭都糊了,怎么还往灶头里添柴呢!”

“姓江的!大半夜你劈什么柴?还让不让人睡了!”

一只鞋子从洞开的窗户里被丢了出来,正巧砸在江星海脸盘上,他擦了一把颊边淌下的汗,“就快好了。”

想他曾经堂堂大少爷,武林少盟主的谱儿,不说娇生惯养锦衣玉食,但但好歹也是万众瞩目,众星捧月长大的,如今甘愿做苦力伺候人竟没有一句怨言,不知为何,不论许夏对他多没大没小没礼貌,他就是生不起气来,甚至觉得有点理所当然。

连他自个都觉得自个骨头贱了,可是没办法,若是不把多余的气力耗尽他总是无法入睡,如今这样的日子过得安静美好,好得太过不真实,一想到即将要进行的复仇计划,他的心室便一阵紧缩,这样恬静安然的生活即将远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抓住。

这便体现在每晚不睡觉,熬夜挑水劈柴干粗话上面,仿佛他多占用一分时间,光阴便流逝的慢些。

只是报仇计划实施的日子终究还是到来了,他们半年来埋伏在京郊也暗中打探了不少关于京城的消息,最近正好收到武林盟中暗线的线报,说是皇帝今天要带着妃子出宫游玩,沿路途径的地方都已经绘制成图,交到了许夏和江星海的手中。

江星海还在质疑此图的可靠性迟迟下不了决断,毕竟京城势力盘根复杂,盟中暗线能力有限,消息不一定都靠得住。

但是许夏却毅然决然要冒一次险,以她如今的轻功,就算刺杀失败也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皇帝出宫一次不易,这次机会不把握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曾经在宫里度过一段时日的许夏清楚在皇宫里行刺的难度有多大,她的武功如今尚未大成,不能轻易放弃这次机会。

“那好,就先由我先上,在前面引敌,然后你再跟上。”

这个举动无异于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活靶子,侍卫的弓弩、长矛可不是吃素的。

“你就不顾危险吗?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

说到这里许夏顿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谈论这件事,从始至终,她总有种自己在利用他的负罪感,如今就更不愿意眼看他为自己甘冒奇险了。

“傻丫头,这都是哥哥自愿的呀,在我看来,比丢掉性命更可怕的便是失去你的信任。”

“所以,你要相信我,一定会帮你报仇,永远追随你的左右,为你保驾护航。”江星海郑重的说道,眼中柔情缱绻,如波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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