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城一片寂静,关押着林家诸人的囚车缓缓走过街头。

“滇皇子有令,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谨防反贼余孽劫囚车!”

这种不合时宜的安静让人心不安。

长长的押送队伍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看来本皇子真是高看了你们南平候府!堂堂平南候此番远行竟连个送行的人也没有!”滇皇子骑着林府早些年进贡的汗血宝马不快不慢地跟在林骁的囚车旁。

林骁目视前方,仿佛没有听到耳边的讥讽。

林葽葽活动了一下被铁索禁锢的双手,冷不丁地朝滇皇子的坐骑吹了个口哨。

那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忽然疯了似的扬起前蹄,长啸了一声,箭也似的往前狂奔出去。

“林葽葽!你对本皇子的宝马干了什么?!”受惊的滇皇子大惊失色,不顾形象地叫嚣。他想拉住缰绳,但只是徒劳无功。

“滇皇子殿下,你可别忘了你骑的可是我林家的汗血宝马!很不幸,我林葽葽虽不善骑马,却很了解马。”林葽葽调侃道。

“滇皇子殿下!滇皇子殿下!”几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追在滇皇子身后,但他们的坐骑哪里是那汗血宝马的对手,没一会滇皇子和他的马就在众人眼中消失了。

伴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追”,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几个黑衣人从街边掠过。林葽葽警惕的眼光立马追了上去,却连黑衣人的影子也没捕捉到。

“可能是滇皇子的暗卫。”林骁说道,许是注意到了林葽葽的目光。

林葽葽点头,轻声道:“父亲,您受委屈了!”

林骁和林葽葽虽关在同一辆囚车里,但林骁并未因林葽葽的贴心话回过头来,也看不出他脸上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这一天发生在林家的变故,无论放在谁身上都要花很长时间来消化。

林葽葽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父亲为大峪付出了毕生的心血,到头来落到这样的境地,希望他想得开。但父亲今天所受的,她定加倍还给在峪京享福的那位。

长长的押送队伍忽然出现了小小的骚乱。

“戒备!”

“戒备!”

最前面的队伍传来命令。

被关在囚车里的人除了林骁和林葽葽,个个都紧张又期待地站起来张望。毕竟,在南川,受了林家恩惠的人不少,其中出个一两个勇义之士也不出奇。在大峪,也不是没有劫囚车成功的先例。

林葽葽朝前看去,只见大批平民从拐角处涌入街市。他们没有冲溃押送队伍,却是朝队伍两边分流开来,对整个押送队伍成包围之势。

“大胆刁民!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可知劫囚可是株连九族、要杀头的死罪!”端大人冲人群喊道,“本官劝你们不要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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