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李长治如何安排手下藏匿于京中各处,又如何约好集结的信号不提。

转头再说钱氏父子二人,二人这几日过的是如坐针毡,钱琛本就一把年纪了,几天下来熬得是眼窝发黑,两腮深陷,整个人都脱了形了。

钱忠涛一边担心他爹的身体,一边又害怕郑兴提前动手,在心里把这个杀千刀的骂了几万遍。

这一日郑贞终于下了旨意,将秋狝定于本月廿六,不日便要摆驾京西沁源行宫。

“爹,您……您倒是拿个主意啊!”钱忠涛得了消息,急忙奔回家中,同父亲商量。

钱琛叹了口气,“如今也只有相信李家兄妹了,但愿老夫没看错人罢。”

“那……那要是他们……”钱忠涛心中没底。

“若是他们真的诈降,你拼死了也要将这姐弟二人斩杀,至于咱们愧对圣上之事……”钱琛顿了顿,“只能以死相报圣上的恩德了……”

钱忠涛见父亲也是没了法子,只得听天由命,心中反倒踏实了下来。

“不过话虽如此,咱们也要早做打算,你可打听到了羽林卫何时离京?”钱琛回头问儿子。

若是放在平常,这打听羽林卫的动向可是有谋逆之嫌,是掉脑袋的罪过,钱家是万万不敢做的。

“都打听过了,就在廿三。”钱忠涛回道。

钱琛问道:“行事可仔细?若是叫人知道了……”

钱忠涛答道:“爹您放心,孩儿并未直接去询问任何人,都是旁敲侧击推断出来的。这羽林卫都是贵族子弟,毛病太多,派人打听打听他们的习惯喜好,就能推算出个八九不离十。”

钱琛点了点头,“好,既然你能打听出来,只怕郑兴也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你想办法将消息送给李家姐弟,他们二人如今闭门不出,恐怕消息没咱们灵通。”

钱忠涛应道:“都听爹的。”

钱琛想了想,又道:“你去将钱义叫来,我修书一封,明个就叫他带着书信先出城住到卫城去,郑兴一旦起事,必定会紧闭城门,到时候皇城之内虽能用信弹示警,却难以传递出去更多信息,恐怕卫城督卫军不知详情救驾来迟,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钱义是钱家的世仆,为人沉稳,办事妥帖,深得钱琛信任,听罢主人吩咐,怀揣密信,次日一大早便混在人堆里出城往卫城而去。

转眼间就到了廿四,天才蒙蒙亮,街上行人稀少,昨夜起了秋风,吹得一片萧瑟。钱忠涛攥着刀,守在东华门城楼上。

自打圣上下了旨意,定了秋狝之日,他便日日夜夜守在宫中,不敢离开半步。

昨夜羽林卫自西华门而出,往沁源行宫去了大概五十余人,如此一算,宫中圣上身边的拱卫不足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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